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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6章 铁蜜桃联盟

  两天后,于彦峰要作为曜创力集团执行总裁,出席一个产业峰会,我只得放他提前离开。

  临行前夜,我俩单独溜出去,在纳莫山的露天汽车电影院看完了一部所谓的西部文艺片,画面晦涩难懂,镜头沉闷冗长。据说导演是在向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致敬,但我没看出来,我只能看得出导演是在向马修?史维致敬,后者写过一本书,叫《我要催眠你》。

  1000块钱买10个暖宝宝我都觉得赚了,200块门票看这玩意,血亏!

  我嘴可没闲着,一边吐槽电影难看,一边吃着今年的核桃新果,指虎般的大钻戒正好用来开核桃,一拳一个,方便。

  于彦峰眉毛拧得像五花大绑,不忍直视。

  吹掉手上的果壳碎沫,我美滋滋地跟他唠叨:“这有5克拉吧?老杨托人从南非买的裸钻,1克拉就要9000多美元呢!咱家有钱也架不住你这么铺张啊!以咱俩的交情,你直接请我领证就得了呗!”

  他略显扭捏:“法律不允许。”

  “是吗?”我眯起眼睛,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算了算,遽然瞪圆双眼:“天爷啊,你22周岁生日还没到!?”

  他似乎为自己的年轻感到羞愧,怕我嫌弃似的,一个劲儿地解释:“快了,快了,过俩月就合法了。现在买双鞋还得提前预订呢,何况是娶媳妇?先把订金付了,我心里才踏实,不然老担心你又跑路。凭着这个钻戒,在我生日当天领证,还可以加赠海景别墅一套——你信不信我在纳莫山沙漠里给你现挖一片海出来?”

  我没理会他的胡说八道,还在喃喃自语:“娘的,算错时间了,早回来一年……”

  “不早不早,刚刚好,再晚回来一年,恐怕你就只能当新郎了——这么些年为了守身如玉等着你,老子都快变性了!”

  他倏地欺近,一把将我搂进怀里,目光火热。

  ——唉,物欲横流的时代啊,只有初恋男孩的胸肌还有点温度。

  电影很快放完了,一想起他明天要走,我心里多少有点儿惆怅。于彦峰看出我心情低落,坏笑着问:“怎么了?是不是腰疼?”

  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女人心事,男人不懂!”

  遭到抢白,他迅速闭上嘴,默默拎过我的包,扭头鼓捣些啥。

  我遥望夜空忧郁了两分钟后,突然,一个抹了粉底又涂了口红的于彦峰转回头,捏着嗓子问我:“姐姐,有什么心事,跟妹妹说说呗?”

  这个皮孩子瞬间把我逗笑了。

  正在嬉笑打闹,我一眼看见粉扑上糊了半瓶晶钻粉霜,再一检查萝卜丁也没盖好,又狠狠捶他一顿。

  “容易吗我?每天都站在被家暴的风口浪尖!”

  于彦峰负手望天,怅然自问。

  这一夜我们在萨尔阿济湖畔度过,离绪千种,我却睡得很香,浑不知半夜下了场雨。

  雨后清晨,水雾凝结成团,漂浮在湖水上方,像几朵白云落到了眼前,雾团下方仍有丝丝缕缕与朦胧水面相连不绝,仿佛一锅开水正在冒出蒸汽,形成了令人惊叹的奇观。站在湖边的于彦峰,就像仙界一尊神像,他撩开我脸上被风吹乱的头发,语气诚恳:“等英雄会结束了,你就搬到上海来和我一起住吧。”

  我点点头。

  就这样,我终于下决心离开槐南的一家五口——杨叔、刘曦蔓、孙大圣、端木唏鸣,以及干女儿小笼包,正式考虑带外婆去上海了。

  晚上,营地篝火旁,有个胖老外喝多了,摸了一把我的腰。

  我捏着酒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毫无愧色,反而自以为很帅地勾起唇角,向我绽开一个暧昧而猥琐的微笑。他身边另一个外国男人主动坐到中间来,隔开了我们,并用生硬的普通话向我道歉:“不好意思,漂亮的女孩,我的朋友他是喝醉了,对不起。”

  毕竟被人恭维了一声,我耸耸肩膀,表示不在意。

  那老外嘟囔一句,似乎是“别妨碍我”,然后粗暴地推开了他的朋友,仍旧冲我嬉皮笑脸,动手动脚。

  我参加英雄会五年了,没少跟糙汉子打交道,他们大部分是口头上占女孩几句便宜,说点黄段子逗姑娘脸红,遇到这种借酒装疯直接上手揩油的王八蛋还是头一遭。我正色训斥他几句,不见他收敛,正要翻脸动手,突然火光中黑影一闪,有个人敏捷地从对面冲刺过来,动作极快,衣袂带动火舌轰然卷起,二话不说抬腿就给了那老外重重一脚,直接将他踹倒在地,活像个被掀翻的大蛤蟆。

  老外仰天蹬了两下腿,狼狈地爬起来,踉踉跄跄摆出拳击姿势,被对方一个漂亮的后旋踢再次踹倒。

  我有些吃惊,因为这位好心人居然是女的,黑衣马尾,阴沉着脸,酷劲十足。

  ——好一位古道热肠的侠女!

  那个老外膀大腰圆,连续摔了两跤,依然不服气,跃跃欲试还想再过几招,可惜他还醉着,下盘虚浮,对方觑准机会,一脚踹裆KO。

  我跟杨叔学过几年搏击,身体素质也不错,自问对付两三个普通成年人不在话下,可这位女侠身手比我干净利落,近身下潜,摇摆闪刺,而且插眼锁喉踢裆生冷不忌,既犀利又狠辣,打得兴起把上前拉架的也干翻了两个,关键是她每个动作姿势都特别帅,看得我一颗小心脏是砰砰乱蹦。

  “Who……whoareyou?”

  老外捂着裤裆,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发问。

  那女子根本不屑回答,烦躁地一挥手:“咏春,叶问!”

  老外又看向我,我不等他问出“Andyou”,有样学样冲他一挥手:“咏柳,贺知章!”

  这两个名字,让俩老外彻底懵圈了,围观群众不断发出“噗哈哈哈”的笑声。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渊源流长,诗词歌赋更是人类的瑰宝,什么咏鹅、咏雁、咏蝉、咏雨、咏檐前竹、咏贺兰山……我还可以咏它半个小时。

  黑衣女搂住我肩膀,将我带离此地:“那边还有我几个朋友,过来一起玩吧。”

  顿了顿,她微微一笑:“我叫陈七,人人都喊我七姐。”

  “我叫安瓦砾,大家都叫我瓦砾。七姐,您是做什么的?身手这么好,您是国家队的散打教练吗?”我心里动起了挖墙角的念头,她外形又帅,技术又好,我们博击俱乐部要是能招来这么一号强力女教练,何愁年底业绩不翻倍啊?!

  “海外安全官。”

  她简短回答,似乎不愿多提自己职业,我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不远处的房车后,有火光跳动,房车左右各有几辆车首尾相衔,将这一块空间与外界隔开。我眼神不错,还能看见几个保镖隐没在黑暗中晃动的身影。走近了,便看见四五个人围着一堆简陋的炉火坐在一起,铁架上烤着整只羊,这伙人大快朵颐,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还有好听的音乐旋律飘过来。

  唱歌的是马晓婧,她弹的是一架雅马哈电子琴,她身旁坐了个瘦高的长发男人,扎着脏辫,面孔挺帅,拔弄一把造型奇特的吉他,深情款款地接下去唱了《告白气球》的副歌部分。

  旁边一个漂亮女孩抚掌大笑:“唱腔这么油腻,你能把周董气瘦了!”

  陈七探身拿了块馕饼,指向她:“伍小白,键盘侠。”

  接着,她以顺时针的方向一一介绍在场众人:“杨五斤,码字狗。”

  “沈辰,打鼓的。”

  “马晓婧,卖唱的。”

  “男的叫阿波。”

  这个阿波虽然一举一动看起来gay里gay气的,但是对新来的姑娘非常热情,冲我直招手:“来来来,你坐我身边来!跟着哥,有肉吃!”

  马晓婧推开琴,歪着头看我:“我们见过,你是于彦峰的女朋友。”

  我点点头:“安瓦砾。”

  环顾了一圈,这几人中要数伍小白长相最为标致,甜美爱笑,是众人里出挑讨喜的角色;陈七口中叼着半块饼子浑然不觉,嘴皮子说话依然利索,像是习惯了叼烟的样子,沧桑不羁;杨五斤眉眼间略带书卷气,谈吐举止大方得体,长发及腰,素影出尘;马晓婧可能是演出的大浓妆还没卸,性感迷人,暗夜妖娆,有种哥特式惊心动魄的诡异。

  这四人凑在一起,仿佛世间女性所有的美好特质都聚集在此,交互辉映,看得我眼中闪闪发光。

  ——萨尔阿济的湖水有多蓝多清,纳莫山的姑娘就有多美丽多骁勇!

  阿波左右扭胯,用裤子在地上给我擦干净一个空儿。我坐下来,诚心诚意地请教:“你这是什么类型的吉他?音色怪怪的,但还挺好听。”阿波微微一笑,揪住我的领子红着眼怒吼:“这是贝斯!这是贝斯!!”

  马晓婧哈哈大笑:“一个贝斯手灵魂深处的呐喊。”

  阿波松开手,余怒未消,对着上手撕羊肉的伍小白大吼一声:“伍妹妹,给我安妹妹留个羊腿啊!”

  一时间,我不知该气该笑,对这位奇男子产生了恐惧与感激两种情绪。

  伍小白脸上笑嘻嘻:“一只羊也就两条后腿,这么多姐姐妹妹,你说怎么分?”

  陈七咽下最后一口饼子,好心提醒:“宁可惹我,不要惹她,毕竟用拳头打人是犯法的,用键盘杀人不偿命。”

  马晓婧伸手:“今天这顿我请!给东家来条腿!”

  她一伸手便露出了满臂纹身,陈七眼睛一亮,捋起她袖子仔细瞧了瞧,又啧啧摇头:“你这一身苏绣,是哪个师傅纹的?一点儿也不讲究!这是一头下山虎啊!刺青的规矩——纹龙不过肩,纹虎不下山,菩萨闭目不救世,关公睁眼必杀人。”

  马晓婧不自然地抹下袖子,笑了笑:“七姐有经验?”

  陈七怅然叹了一口气:“唉,想当年,老娘我也是道上混的。但是我天性纯良,出淤泥而染的少,濯清涟而不太妖——哎,杨五斤,大家都在吃肉呢,就你一直戳手机,一会儿只剩下羊蛋了啊!”

  杨五斤头一抬,眼疾手快抢了块肉:“没办法,家里两只小奶狗太黏人。”

  马晓婧笑吟吟问:“怎么没带来?”

  杨五斤将手机揣进兜里,顺便在军绿彩虹风衣上擦了把油手,一边招呼着“把大腰子留给更有需要的同志”,一边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回答她的话:“儿子要上课,男朋友忙工作还得带孩子,走不开。”

  “这么巧,我男朋友也在家带孩子,我家萨摩就怕它爹。”

  马晓婧接过阿波递来的羊腿,转手递给了我,眼睛依然饶有兴趣地盯着杨五斤:“我以为能写出畅销书肯定是个一本正经的谦谦君子,结果呢,还是加入了我们铁蜜桃联盟。”

  杨五斤还没说话,伍小白插嘴:“我男朋友也一样。”

  陈七手持一条羊肋排,刷刷挽了个剑花,耍帅技能满分:“那我男朋友就比较特殊了,他带孩子们打击邪恶,拯救地球去了。”

  大家说笑半天,阿波一直没声音。

  我一看他眼光发直,顺着视线瞧过去,发觉他直勾勾盯着的是正在营地中央跳舞的刘曦蔓。那边的篝火晚会,放了一首又俗又好听的英文舞曲,所有人都蹦哒起来,小曦那个身材,随便扭几下比别人甩断头还好看。

  “漂亮吧?需要帮忙吗!”我凑过去,自告奋勇。

  阿波蠢蠢欲动:“你能帮我要到她微信号,我给你发个红包!”

  “一言为定!”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麻利地翻出了小曦的微信:“在这儿呐,麻烦老板把账结一下吧!你再发一个红包,我可以连她男朋友的微信号也一块找给你!再发两个红包,我还能告诉你她男朋友是哪一届的职业拳王呢!”

  阿波知道被我耍了,气得直捶胸,还试图抢回我手里的羊腿。

  我正笑得开心,手机突然显示一个来电,是公司法务。

  刚接起电话,我还没说完“你好”两个字,对方劈头就是一句:“安总,你和于总,你们俩绝对不能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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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5 10:1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