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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欢度佳节
清明节假期,夏小棠张罗以家庭为单位出来聚聚。
宋白乐得清闲,“那我这孤家寡人的就不去了呗。”
“别呀,你得来,正好我想介绍位好青年给你认识。”付苏早有谋划。
可宋白却说,“我没兴趣相亲,我最近交了个ABC小男友。”
“那正好带来,姐妹们帮你把把关。”
到了家庭日,夏小棠在怀柔订了两天一晚的小别墅。
可说是全家出席,却反倒夏小棠自己一个人拖着奔奔来的。
向彦伦招呼道,“老龚呢?”
“出差去了。”尽管夏小棠以给奔奔擦嘴故意长话短说,但还是难掩其失落。
向彦伦识趣的没有接话,只一把架住奔奔的腋下把他举过头顶转圈圈,逗得孩子哈哈大笑。
宋白带来的男朋友维克多长得高大威猛,一米七几的宋白站在他旁边都显得小鸟依人。
付苏和夏小棠一致认为,他一看就是宋白的菜,那健硕的胸肌上仿佛都写着宋白的名字。
可是。
之前宋白所有同款的男朋友最后都以奇葩理由分手,每一个。
宋白的男朋友是不出所料型,可付苏却意外的到底还是把本想介绍给宋白的男嘉宾带来现场。
不是别人,正是向彦伦的好朋友江元。
而江元的开场白更是一鸣惊人。
“你们好啊,我是江元,彦伦的大学校友。我是妇科医生,女士们以后有不孕不育、月经不调、更年期等问题,欢迎随时联系我。”
听得宋白都忍不住拍手,耳语调侃付苏,“你真是把我当成奇葩集邮簿了。”
男女分成两队,男队全员在小院里烧烤,女队三元猛将在别墅里斗地主。
“四个二。”
“付苏你这样把把赢可就没意思了,知道独孤求败怎么死的吗?”
宋白没牌品的已经开始火冒三丈,索性把牌一扔,“不玩了。”
常胜将军付苏毫不谦虚的说,“这都是心不在焉用半个脑袋跟你们玩。”
“你有心事?”夏小棠关切的问,“快说说。”
付苏一边收拾牌局一边说,“我们部门主管说七月份总公司在新加坡有个培训是选拔储备干部,机会难得,建议我我晚半年再要孩子。我正犯愁呢。”
宋白一蹦三尺高,“这机会多好啊,有什么好犯愁的,当然是去啊。”
夏小棠问,“你家向彦伦怎么说?”
“还没告诉他,我自己都还没想好。七月份啊,那等培训回来就又过去半年了。可要是不去,万一怀不上,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付苏愁眉不展,拨弄了一下夏小棠的头发,随口问她,“小棠,你当时怎么就怀的那么顺利呢?”
“没有什么秘诀呀,就是……内个嘛……”夏小棠说得小脸一红。
付苏有气无力的说,“这还用你说,难道我和向彦伦要孩子是靠秉烛夜谈吗。”
宋白难得能帮夏小棠当翻译,“这我懂,就好比一拳超人靠做仰卧起坐打遍天下无敌手一样。”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江元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大喊着,“不好了,奔奔跑丢了,快去找孩子!”
几个人撒腿就跑,夏小棠更是吓得四肢瘫软,跑的跌跌撞撞。
本来是向彦伦和江元两人在烤东西,维克多带着奔奔在玩水枪,可就在维克多加水的时候,一眼没照看到奔奔就没影了。
坐在门口的邻居说好像是跑出去了,他隐约看见一个小孩。
奔奔才三岁,按理来说应该走不远,可他们寻遍各处也不见踪影。
夏小棠吓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的问付苏,“他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跑了?”
“不会的你别着急,咱们再找找,不行就挨家挨户去敲门。”
于是大家兵分几路,到这种时候也顾不上是不是扰民,全小区的别墅敲门去问。
“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您见没见过这个小孩?大概这么高?”
“您好,请问看见过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吗?”
“您好大爷,有没有见到个小孩?”
一圈问下来没有一个邻居看见,一算时间已经一个小时了。夏小棠越找越绝望,脑中不自觉想到最坏的可能,整个人跌坐在地,就要打电话报警。
这时,看见向彦伦走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人。走近才发现竟是奔奔爸爸龚有为。
一见到他,大家就松一口气了,本能的以为孩子是被他带走了。
宋白替夏小棠发声,“你说你把孩子带走,也得跟我们打声招呼啊,看把大家急的。”
夏小棠像是死里逃生,没有对龚有为半点责备,放松之后还有些欣喜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说出差吗?”
可笑脸相迎的她这才发现老公脸色不对,她才问,“孩子呢?”
“我哪知道孩子在哪!”龚有为不耐烦的推开夏小棠的手,“你怎么能把孩子弄丢了。快找吧,没在我这,我刚到就看见彦伦在找孩子。不是我说,你可真行,怎么当妈的。”
夏小棠一秒天堂一秒地狱,整个人就快要崩溃了。
好在刚刚以为没事了的江元折回别墅去拿水,才发现原来奔奔自己就在别墅里玩,赶紧给领了出来。
夏小棠一把抱住奔奔,“你去哪了?”
奔奔说话还不是很利索,也不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还笑嘻嘻的告诉妈妈,“躲猫猫,躲猫猫。”
不管怎么样,孩子安然无恙就好,这一场乌龙的丢孩子风波有惊无险。但冷静过后,付苏越想越不对劲,因为她发现一向再友善不过的向彦伦,一下午都对龚有为爱答不理。
她凑过去问,“你和龚有为怎么了?吵架了?”
“没什么。”向彦伦不肯多说,但他的神情分明写着有事情。
夜风习习,初春空气里的冰凉感正好和室外的小烤炉形成完美搭配,让围坐在旁边的人手心是热乎乎的,头脑却是清醒的。
酒足饭饱,江元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宋白嘴上嫌弃着,反倒是第一个转起酒瓶。
酒瓶指向夏小棠,宋白满不在乎的问,“你是不是烦我?”
夏小棠紧了紧嗓子,怯懦的说,“是。”
就当江元以为这局玩死了的时候,没想到付苏却在一旁起哄,“哎呀,这是秘密吗?宋白你会不会问问题,这摆明就是放水浪费一次机会。重来重来。”
江元没想到女士们心态这么好,失敬失敬。
第二次,付苏转到向彦伦,问他,“要是我们暂时放弃备孕计划,你赞成还是反对?”
“都行,你赞成我就赞成,你反对我也反对。”向彦伦怕踩雷,不敢冒然回答,说的模棱两可。
没想到付苏还没说什么,江元这个猪队友倒是卖力,“答案无效!付苏他跟没回答一样。请重新作答。”
没办法向彦伦说,“大概赞成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向彦伦的回答会让付苏不用再为难工作的问题,可她还是有些失落。在她这么积极备孕的时候,向彦伦的内心是消极的,甚至可能是抗拒的。而他又为什么不期盼一个孩子的到来呢?这个问题付苏越往深想越严重。
第三次,向彦伦转到龚有为,大家都怂恿他问个劲爆一点的秘密,可再劲爆的事向彦伦都知道了,现在连话都不想跟龚有为说一句。
他冷漠的说,“我没什么好问的。下一个吧。”
“那可不行。”江元没看出向彦伦神色不对,还要严格按游戏规则进行。
但向彦伦连敷衍都不想做,起身说要去喝杯水。
游戏不得不暂停,龚有为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在向彦伦走后跟了过去。
“我们能谈谈吗?”龚有为问他。
向彦伦没做声,甚至转身就要离开。冷冰冰的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准备告诉付苏?”龚有为拉住向彦伦,“大家都是男人,谁屁股上没点屎,别在我面前装正经。”
“男人?你配吗?”向彦伦甩开龚有为的手,反手指着他训斥说,“你老婆为你生儿育女,夏小棠生奔奔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没死在手术台,每天给给你洗衣服做饭带孩子,你就这么报答她?你跟屋里那个婊子交配的时候,你想过自己是男人吗?”
“呵,”龚有为吊儿郎当的说,“没想到夏小棠在你眼里这么好啊,怎么,一直惦记我老婆呢?”
向彦伦愤怒的指着龚有为说,“你嘴巴放干净点,你以为谁都像你都用下半身思考?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却没想到龚有为反倒先动手,抓住向彦伦的手指,回身胳膊肘就凿在他太阳穴上,“你还不如畜生呢,畜生都能生个崽,你个没子弹的枪!”
向彦伦本能的回击,一拳打在龚有为鼻梁骨上,揍得他一趔趄。等大家听到响动赶过来时,龚有为已经挂了彩。
“有为!”夏小棠吓得花容失色,心疼的捧起他的脸。
付苏也不知道向彦伦这是怎么了,一下午都不对劲,现在甚至还动手了。她把向彦伦拉开,责问他,“为什么会打架?”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中只有奔奔的哭声。
龚有为被揍得不轻,付苏总得给夏小棠一个交代,虽然也纳闷温和的向彦伦怎么这么反常,但还是只能让他说对不起。
可向彦伦还是不说话。
就在这时,龚有为往地上啐了一口血,发狠的说,“行,向彦伦,我敢作敢当,我告诉你我没什么好怕的。我……”
“他骂我断子绝孙,我气不过打了他。”向彦伦不能让龚有为在这样的场合把自己的奸情抖出来,他自己不要脸,但向彦伦还得估计夏小棠的脸面。就当是为了夏小棠和奔奔,他只能委屈自己说,“对不起啊,是我冲动了。”
聚会不欢而散,龚有为开车一个人走了,扔下老婆孩子,不管不顾。
向彦伦沿着公路说要走走冷静冷静,付苏追了上去。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小院子只剩江元、宋白和维克多。
连黄皮白心的维克多都看出来场面的尴尬,试图拉着宋白走。可江元却又一次扶着桌子上的酒瓶问,“轮到谁了?是不该我转了?”
宋白被他逗笑了,不由自主的赞美,“你叫什么来着?江元是吧?行,江元你这人能处,有点意思。”
“彦伦,向彦伦!你站住!”付苏气喘吁吁的跟在向彦伦屁股后面走,可向彦伦也不等她,直到她假装摔倒,他才过来。
“你怎么了?”
“没怎么,刚才不是说了。”
“不对,肯定不是因为这个。”付苏摸了摸向彦伦眼角被龚有为打红的地方,问,“疼不疼?”
向彦伦摇摇头,然后抱了抱付苏说,“真没事,其实是跟咱们没关系,我只是看不惯他那个样子。”
“他……说小棠什么了?”付苏是聪明人,一听向彦伦说与自己无关,就猜得七七八八。
向彦伦不是好出头的人,但却黑白分明,特别是对于品行不端的人,他厌恶至极。
付苏说,“其实吧我也觉得龚有为这人不怎么样,当初小棠要嫁他,我们全投反对票。可怀了奔奔,加上她自己还爱的死去活来的,也就不好多说什么。我明白,你一定是看见他对小棠颐指气使的替她打抱不平,但他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算了吧。”
向彦伦不想让付苏烦心这些事,没打算一五一十把龚有为的事抖出来,她这么说倒是也沾边,于是点点头说,“你平时劝劝夏小棠凡事也为自己多打算。”
付苏和向彦伦在湖边坐了一会,看向彦伦情绪稳定下来了,她问他,“龚有为那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说我什么?不能生?”向彦伦逗笑付苏说,“只要我老婆知道我行不行就好。”
说着向付苏邪魅一笑,付苏咬着嘴唇掐了他一下腰。
说到这,向彦伦想起真心话大冒险付苏的问题,以为是她备孕压力大,于是他安慰着,“其实孩子真没那么重要,我只希望你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我们生来并不是为了繁衍人类,而是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做觉得有意义的事,就够了。”
付苏把头埋在向彦伦的怀里,使劲吸一吸鼻子,偷偷酸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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