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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孟斯南死的那天晚上我穿回了高三。
再次遇见孟斯南的时候,系统却姗姗来迟地让我攻略对方。
可系统不知道的是。
三年后,我会和孟斯南出现在一张户口本上。
以兄妹的关系。
……
孟斯南死了。
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在看婚纱。
还有一天就要订婚,孟斯南却走了。
那一刻,仿佛店里所有的钻石礼服都失去光彩,电话那头的沈君彦以为我信号不好卡了。
“梦汀梦汀……”
我没撑住,手机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吓到了工作人员。
“怎么可能。”
那个说好要陪我一辈子的孟斯南。
死在了我订婚的前一天。
那天晚上我去了殡仪馆。
母亲哭的眼睛都肿了,我没敢看躺在那里的孟斯南。
听说他来的时候浑身冰冷,毫无生命体征。
上一次来是因为孟叔叔,没想到这一次是他的儿子。
母亲的再婚命运多舛,我揽住她的肩膀。
“汀汀你哥哥……婚礼的事情……”
母亲的肩膀在我怀里抖动,我感受到了一个中年女人的痛苦和悲怆。
“已经和沈君彦说了。”
未婚夫沈君彦在国外工作,赶明天的飞机回国,本来计划订婚宴结束后之后一起出国拍婚纱照的。
我哥孟斯南却走了。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他,自从父母比我们先一步宣布惊喜。
我和孟斯南还未诉之于口的暧昧关系变成了父母眼里和谐的兄妹情。
母亲操劳了半辈子,那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她笑的那么开心。
所以我自私了一回,擅自断了和孟斯南的联系,为母亲的幸福让路。
从那之后我们就很少见面,除了过年的时候一起吃团圆饭。
再后面我追求了学长沈君彦,他人很帅,又很优秀,重要的是我们合拍的地方还很多。
自从和沈君彦在一起之后,我以为我对孟斯南的感觉只是一种依赖。
毕竟我高中时转学,他是第一个和我讲话的人。
甚至后来我们还很巧地考到了一个大学。
没想到孟斯南走之前,我也是最后一个和他讲话的人。
心里某块地方变得酸涩,我不敢看他,先一步走上前迎接赶来的亲戚们。
安顿下来已经是半夜三点。
到家的时候发现手提包落在了殡仪馆,我觉得是孟斯南故意的。
“许小姐,孟先生的骨灰盒还没选。”
工作人员真够敬业的,大晚上也不害怕。
其实我也不害怕,因为我总觉得孟斯南没有死,好像孟叔叔火葬的时候,他偷偷牵住我的手说别怕。
“什么样的骨灰盒能让他快点回来。”
工作人员夸我好诙谐。
他不知道我是认真的,因为之前孟斯南开玩笑的话变成了真的。
“人固有一死,我要走在汀汀前面,看着你哭,那样子肯定很丑吧。”
画面里的打闹声变成滴水声,我一低头看见了他脚上的鞋子。
是孟斯南十八岁时我送给对方的成年礼物。
花了我三年的压岁钱。
鞋子上的水一滴又一滴打在地面,好像谁悄无声息的眼泪。
店主大叔果然没有骗我。
头层牛皮高级定制的鞋子能穿很久,穿到人寿终正寝那么久。
可孟斯南还没到到一百岁寿终正寝怎么就这样走了。
奥,原来是他救了个落水的小女孩,这属于善意的失误。
空旷的殡仪馆里,我看着孟斯南脚上的鞋子哭出声。
“那就给他选个水打不透,火烧不进的骨灰盒吧。”
“最好能用一百年。”
离开殡仪馆之前工作人员递给我一个盒子。
说是孟斯南来的时候手里牢牢攥着的。
是把钥匙。
孟斯南新买的房子钥匙。
事发前孟斯南打电话时说的,语气欢快。
像是放下了一切。
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却看见了自己梦想中的黑色婚纱。
沈君彦总觉得黑色不吉利,不想我穿。
所以这是电话里,孟斯南口口声声的惊喜。
那黑色婚纱竟然如此合身,好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样。
我站在落地窗前,想不到这么久没见,孟斯南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物业突然敲响了门。
“欢迎许小姐入住。”
我这才注意到这是和孟斯南暧昧时期来考察过的地段。
“以后就买这栋,视野好还有落地窗,可以种花。”
我忍住鼻酸,没想到后面的事情更让我大吃一惊。
“孟先生说了,这是送给许小姐的礼物,以后想散散心,就来这个地方,咱家房子地段好……”
我如梦初醒,手上的钥匙上刻着我的名字。
我终于明白了孟斯年说的那句“最后的惊喜”。
只不过他的最后是我结婚,没想到变成他离开。
哭到昏厥时,我抱着婚纱倒在了落地窗前。
如果能重来,我想要孟斯南幸福。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
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高中转学的那天。
母亲很紧张,现在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因为孟叔叔是市一中有名的班主任。
那个时候的我完全不清楚母亲和孟叔叔的关系,后面我才明白,他们怕影响我和孟斯南学习,所以才决定等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宣布。
孟叔叔为了避嫌将我安排到了孟斯南的班级。
我和孟斯南的缘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熟练地拐进教学楼,走到班级门口时我看见了正在发作业的孟斯南。
“老师我坐后排吧。”
上一次因为害怕,低着头走进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
原来碰到的那个人就是孟斯南。
孟斯南比我高一头,不小心碰到的时候,耳朵竟然比脸先红了。
作业刚好发完,对视一眼,我没忍住红了眼睛。
害得孟斯南嘴里的对不起变成谢谢又变成对不起。
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一想到孟斯南浑身冰冷躺在床上,我就很难过。
“同学你怎么了?”
我自知失态,只好先走一步。
还好上课铃及时响起,没人注意这一隅的失常。
坐到孟斯南身边的那一瞬间。
脑海里瞬间响起一道机械男音。
“此次穿越的任务是,攻略孟斯南。”
可我有些担心,这样做会改变结局吗?
会不会三年后父母要结婚我们还是一样的结果。
孟斯南耳尖红着,却递给我一包纸巾。
“很热吧。”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泪已经掉到了卷子上。
“很热,H市很热。”
窗外的蝉鸣再也止不住,我抽一张纸,在盛夏来临之前哭了一场。
管他呢,不管结局怎么样,我都要让孟斯南被攻略的时候感觉到幸福。
以自己的方式赎罪。
可是攻略第一天我就失败了。
因为孟斯南第二天变成了一个高冷的臭屁男,和我穿越来的那天完全不一样。
我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当舔狗的感觉。
孟斯南学习成绩很好而我刚刚转学,进度跟不上。
上一次孟斯南看我做题很慢,主动教我数学题。
但这一次在我小心翼翼地询问之后,孟斯南竟然拒绝了我。
好气,可我除了孟斯南谁都不认识,还有一周就要进行考试,这是一中的特色考试,考不好的就要分流分班。
同时系统警告我,由于进度过慢,可能有穿越回去的风险,我就再也没有赎罪的机会了。
“那你说,什么条件?”
孟斯南转头看看我,表情神气。
下课后我就冲到了超市里,孟斯南这个臭屁男,竟然连爱好都变了。
竟然喜欢之前最讨厌的番茄果蔬汁,不光如此,还不吃香菜,不喜酸,不嗜甜,还听不得冷笑话。
奇怪的和翻版的沈君彦一样。
我拿了两瓶准备结账,却听见身后有人在讨论孟斯南。
“不得不说,五班的孟斯南好帅啊。”
“早恋哒咩。”
“谁说我要早恋了,现在好好学习,争取下次考试和孟斯南分到一个班,等到高考完了,再继续也好很好啊。”
我一转头,那女生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长发及肩,笑起来酒窝甜蜜,和孟斯南很般配。
我好像从来想过孟斯南会谈恋爱。
潜意识里他只会站在我这边,笑着说别怕有我。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赎罪里面参杂了很多私心。
那孟斯南看见我追别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呢?
想到这里,我手上的番茄汁突然掉在地上。
体育课开场,篮球场的孟斯南热身引得周边人连连尖叫。
刚才笑容甜蜜的女生走上前递过那瓶柠檬气泡水。
“怎么这么慢,小乌龟似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孟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面前。
“孟斯南,你不是最讨厌喝番茄汁了吗?”
身后的女生不甘心地发问。
“现在喜欢了。”
同时系统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攻略进度百分之五。”
孟斯南很讲信用,那场考试我一骑绝尘。
为了答谢孟斯南,我邀请对方放学后一起去看电影。
电影院距离学校有段距离,和孟斯南一起挤在沙丁鱼公交车上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没有带晕车药。
车子刚走,我的胃里瞬间翻江倒海,被刚上来的阿姨挤到别人身上时,孟斯南一把拉住了我,我第一次觉得孟斯南的怀抱这么温暖。
临近春天的H市还有些冷,孟斯南身上却传来好闻的柠檬沐浴露香气,让我脸热。
咦?可孟斯南不是不喜欢……
还没等到我说出口,孟斯南先一站带我下了车。
“许梦汀。”
我扶着树干干呕的时候,一双手伸了过来,手心里还躺着一颗晕车药。
“你刚刚落在课桌上的。”
看来我高中的时候记性就不大好。
喝完晕车药我拉着孟斯南进了电影院。
当时爱乐之城刚刚上演,我买了两桶爆米花才想到孟斯南不吃甜食。
准备退换的时候,孟斯南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
“就吃这个。”
孟斯南看的比做数学题都要认真,反而是我,劣质电影院的暖气崩了,我一边打哈欠一边打喷嚏。
只记得爆米花新出的口味齁死人,回家的时候孟斯南的背脊宽阔温暖。
母亲说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小伙子说自己有麻疹,难看的不敢见人。
开学之后距离高考只剩下一百天,同时我的进度更快一步。
孟斯南站在台上宣誓,我举起手的时候却在想。
爱乐之城的男主女主有没有在一起。
高考结束之后的班级聚会。
我咬一口鸡腿,听见身边同学说孟斯南估分680。
“不止。”
我喝得晕晕乎乎开始有的没的,显然忘记自己身边坐着正主。
“我压698。”
“差一分我就倒立。”
高考完之后,大家都活络起来,纷纷加入了我的队伍中。
很奇怪,喝到晕晕乎乎的时候,杯子里的酒变得酸酸甜甜,而身边的孟斯南脸红的快要滴血。
最后同学们纷纷合影的时候,我好像揽住了孟斯南,对方的体温比我想象的还要热,我脸红扑扑的时候却在想,孟斯南这次应该还会考A大吧。
结果出人意料,孟斯南竟然上了七百,而我凭借第一次的记忆和孟斯南给我的精华笔记考到了690。
成为了班级最大的黑马。
我突然有种人生重来的爽文即视感。
上一次我和孟斯南阴差阳错地考到了一所大学,这次我害怕误差,询问了班里的同学。
“我听说孟斯南可能不考A大,算了见面出来说吧。”
可等到我到了现场,同学却不见踪影。
藏在角落里的却是孟斯南。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早看你们不对劲了!互相打听是吧!”
哦莫,这是什么情况?
孟斯南竟然也在打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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