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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我是姜国长公主
我是姜国长公主,身份尊贵,位高权重。
听闻我要嫁的敌国质子有个来自未来时代的红颜知己,还来我面前耀武扬威。
正好闲来无事,便陪她玩玩,她竟妄想算计我,取代我。
算了,赐一丈红吧!
……
我名忱音,是姜国长公主。
听闻我的驸马沈醉在街边救了一位穿着怪异的女子,姓林,名书婉,是个美人。
她行为举止风格迥异,嘴里说着什么系统和攻略,随后便缠着沈醉住到了他家里。
沈醉赐她宅院,还配了丫鬟,王公贵胄举办的宴席,他都将她带上。
不久宫中闺阁女子都与她结成好友,略有些性格嚣张与我一派的不与她来往。
她舞姿动人,歌声曼妙,性格善良又讨喜,为人聪颖有主见,听闻发明了许多有趣的玩意儿,还打算开商铺。
我那驸马爷不讨嫌地跟在她身后,大有纳妾的意思。
为何说纳妾?
因他与我早有婚约,我乃姜国长公主,身份尊贵,自是嫡妻。
丫鬟连霏说这件事,气得双手握紧手帕,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去打人。
“您是最尊贵的长公主,怎可和卑贱的无名之辈同在屋檐,共事一夫?!”
我轻笑一声,继续阅书,
“我相信沈醉,若是他眼光真那么差,也不堪成为我的驸马。”
沈醉是落魄的敌国质子,从不受宠,无人问津,因救我一命,皇兄便赐了婚,从此身份水涨船高,人人奉承。
那时春来踏青,皇兄在山岭围场举办宫宴,骑射之术领先者自有恩赏。
我向来不让须眉,挑着一匹好马驰骋猎场,可马儿受惊,误入陷阱,周围野狼哀嚎,我身心崩溃,绝望之际,他掷血屠狼,迎光而上。
他清冷得很,看我衣衫凌乱,泪光点点,扯下他的牙白锦袍披到了我身上。
“不用担心,我什么都没看见。”
声音寡淡轻薄,我盯着他那双如月光射寒星的眼,看他耳尖微微泛红,勾起了唇。
万夫难敌,身躯凛凛,真是有趣,令我心悦。
皇兄甚喜我找到归宿,也嘉奖他的勇敢,将我赐婚与他,他也成了我的驸马爷。
我鲜少出门,一是为已故的父皇母后守孝,二是不喜热闹。
自从听闻林书婉的事迹,我觉得新鲜,恰逢国公之女陆少卿的生辰,便邀京中人。
我特让连霏去拿拜帖,一时之间,京都沸腾。
连霏兴冲冲地说如今本公主的风头已经盖过了林书婉的事迹了,她这几日忙得很,准备宴服,妆造打扮,钗环耳饰,亲力亲为。
我知晓,她是想让灭一灭林书婉的气势,让她明白,谁才是沈醉的妻。
最紧张的还是国公府,老国公近日告假不上朝好几日,忙着装饰府邸,还让陆少卿亲自书写拜帖谢我肯屈尊至此。
也是,从我出生那刻,便是姜国祥瑞之兆,数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打小就金尊玉贵地养着,我也不喜抛头露面,总是乌泱泱一大群人围着,对参加宴席更是毫无兴趣,不过是世家小姐分成几团,攀比荣华。
故而慢慢的,世家大族也都不敢再写拜帖递上长公主府,若是谁能请得动我,那一定是上上荣幸。
二月二,龙抬头,因我的到来,一向清静的国公府今日尤为热闹。
老国公今日脸都要笑僵了,来往宾客是去年的数倍,收礼也收了一天,连一向同他政见不同的官员也纷纷递帖庆贺,这让他老脸十分有光。
他特意嘱咐不争气的小儿子,看到沈醉来后,一定要恭恭敬敬请入宴席,不可怠慢。
皇家贵胄都不太喜欢沈醉,只因他在母国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其母身份低贱不受宠,才被送来当质子。
就是碰巧走了狗屎运才能迎娶姜国最尊贵的长公主,他们甚是嫉妒与不屑。
日上三竿,连霏非要驾四匹红马出门,她为我准备了低调又贵气的碧萝纱裙,逶迤拖地的深蓝色更显袅袅婷婷。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林书婉,她一身白色纱裙,未施粉黛,却看起来十分灵动。
看起来她和沈醉的确关系匪浅,凑在他跟前不知说了些什么,她咯咯咯地笑,沈醉也勾起了唇角。
我轻唤着他。
“沈醉,好久不见。”
他略显疏离地行礼,“参见长公主。”
我身躯一顿,感觉到他的气息也不再与我相融,略显失望。
只是打量了林书婉一眼,看她腰间的玉佩十分熟悉,那是我送给沈醉的。
没有取闹,也不嘲笑,见她眼里闪过的狡黠,来了兴趣。
“你真是来自未来时代?”
她点头,“我来自五千年后。”
“放肆!平民和长公主对话要下跪!”连霏作势要扇她一巴掌,可手腕被沈醉紧紧握住。
我摆了摆手说了句无妨,又转身询问她,“那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呢?”
她的眼里升起愤怒,语气也硬气了十分。
“在我们那个时代,人人平等,人人都互相尊重,说话不用下跪,没有谁就是天生的奴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谁比谁高贵,更没有谁天生就有资格教训谁!”
她的话让沈醉的也顿了一下,看向她时目光也温柔了些。
我知道,沈醉最想要的,就是平等与尊重。
想都没想,我接着发问:“那未来时代男子可否三妻四妾?”
“当然不可!男子只能娶一位正妻,否则就是……”
她似乎想到了我的身份,也猜到了我问这个问题的意图,红着脸转移话题。
“可我们那个时代,从不允许包办婚姻,定亲之说也是无稽之谈!”
我不禁笑出了声,看来她的确有些冥顽不灵。
比起一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段更吸引我。
好比孙子兵法,忽然有了用武之地。
宴席开始,曲水流觞,老国公为此举行了诗会。
第一个为此作诗的自然是上座的我。
我举杯畅饮,作散诗一首,偶尔不经意地瞥一眼下方的沈醉,他和林书婉坐在一起。
而林书婉的确不辜负盛名,我作诗以携风漫京城为尾,她却吟诵出一句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字字说愁,愁上心头,十分有趣。
彼时我或许从觉得她有趣变成了欣赏,只是她有些狂妄自大,竟问我:“长公主可还有别的诗,我都能对得上。”
就算是老国公同我对话,都要先行礼作揖,而她全然不知礼数,只脸上洋溢着自信和轻狂。
在座的无一不捏一把汗,向他们投之以‘真不怕死’的目光。
姜国律法森严,我位高权重,一句话便可以要了她的命。
可我偏不动声色,淡然回句:“你且作诗一首看看。”
她很快作诗一首。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诗刚作完,老国公都情不自禁地奉上掌声,在座的王公贵族无不惊叹她的才华。
这首典故颇多,细细回味,尤其那句此情可待成追忆,不知牵扯了多少人的情肠。
沈醉毫不掩饰地引以为豪,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对视,微笑。
我举酒轻抿,点头赞叹,“林姑娘熟读诗书,本宫佩服,这首句是否引用了庄周写的佳人锦瑟,一曲繁弦啊?”
她的脸上闪过慌张,一时之间语塞,连连点头,“是,是,就是这样,是庄周。”
本是赞许的大家闺秀纷纷捂嘴嘲笑,我淡定地勾着唇角回击,
“就是不知古时庄子何时改名为庄周了?”
霎时林书婉的脸色十分难堪,看向我时眼神复杂。
一向看不起沈醉的贵公子哥也跟着开口嘲讽:“林姑娘,你连自己做的诗中蕴藏的典故都不清不楚,怕不是打哪里抄的吧?”
贵公子哥向来倨傲,说话腔调也油滑得很,引得众人笑声沸腾。
许久没有遇到这样精彩又愚笨的手段了,倒也觉得新鲜。
或许沈醉纳她为妾也不是不可,多少添了点生活的乐趣。
自从参加了老国公家的宴席后,公主府又热闹了起来,拜帖不断,邀约无数。
我又将自己幽闭在了藏书阁,只听连霏得意地说,现在京都还是我的名气大于林书婉。
虽然我有些气连霏总拿我和她相提并论,但连霏也是真心为我好,只乐呵地笑了过去。
不多久,公主府想不热闹都不行了。
皇兄特派礼部大办我的及笄之礼,因皇兄说过,等我及笄一过,就让我和沈醉成婚。
宴殿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参加宴席的皇亲国戚陆续登场,殿内贺声不断。
就连沈醉母国的使臣也准时到了,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沈醉和林书婉一起出现了。
我想沈醉并不是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在没有林书婉以前,他是那么的低调又懂礼。
因他救过我一命,也在皇兄赐婚时对我发誓此生都会守护我,可正当皇兄亲手为我簪上发簪挽长发时,他和林书婉跪在宴席中间,说要与我退婚。
皇兄掩饰着愤怒,不改面色地夸赞:“林姑娘的确聪慧有佳,忱音也同我说过,纳她为妾未尝不可。”
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可沈醉依旧不改初衷,“我不愿娶忱音长公主,我并不爱她,书婉说过,爱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的爱,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由而平等的爱。”
霎时间,宴席的所有人都好似在看我的笑话,皇兄都有些挂不住脸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可他们失望了,我依旧是稳如泰山,绝不崩溃,就像在看一场闹剧,看着台下的人做戏。
“你当真要与我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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