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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喜欢读书吗?
空间里没有太阳,但是光线很好,所有药草都保持在最好的可采摘状态。
但李朝歌并不懂如何用药。
大概浏览了下那些药草,她便准备退出去了。
空间方便是方便,但目前只有低级药草,等她得闲了再好好拾掇拾掇,看能不能在空间里种点别的东西。
临走前瞥到那汪清浅澄澈的清泉,想想还是去洗了把脸,将脸上血污都洗干净了,才就着水照了照。
十九岁的大姑娘了,也许是常年劳作的缘故,脸上有着晒出来的红黑色,而且李家村全都处于挨饿受饥的状态,她家也不例外,大姑娘干瘪的像小女孩。
唯一欣慰的是五官周正,柳叶眉大眼睛,标准的鹅蛋脸儿,饱满如银盘。
李朝歌看的都忍不住用手揪了揪脸。
肉肉都长脸上去了啊?
收拾妥当了,她只稍稍默想了下,便又重新出现在了房间里。
随意找了条麻袋出门,就见捡来的那男人还一动不动的躺在院里泥地上,月光落在他脸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越发显得惨白狰狞。
李朝歌摇摇头,随即走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也不晓得哪个那么狠,没少往他脸上招呼,就算熬过了鬼门关,他那张脸也算是毁了。
不过命都快没了,谁还担心是美还是丑?
今夜抢水抢出了人命,村子里四处都亮着火把,人来人往的。
李朝歌找人问了赤脚大夫的位置,刚赶到那村民家中,就听赤脚大夫在叹息,“伤的人太多了,我哪有那么多药草?得赶紧安排人上山采药才行。”
“成,我马上安排人。”
李四喜声音沉沉的,有些为难,“但是村里哪个认得药草?”
“这倒是难事。”
赤脚夫人也是李姓族人,叫李杏林,闻言也苦恼起来。
李朝歌听的都服了他俩的脑回路,“杏林爷爷,您把您手里的药草分给上山采药的人,大家照模样采回来不就行了?”
“啊?哦,对对对!瞧我这都急糊涂了!”
李杏林恍然大悟的拍了额头,笑道:“我只想到大家都不认得药草,没想到让大家照葫芦画瓢,还是朝歌你聪明。”
“这丫头是厉害,虽然额头被鹅卵石砸破了,但人好像聪明起来了。”
李四喜跟着夸赞了句。
虽然今晚没把水抢过来,但明眼人都知道李家村占了上风,而且也就一个晚上的事,明早他们就能用沟渠水灌田,然后栽秧苗了。
这一切可都是朝歌没吵没打,用几句话就换回来的结果。
“两位爷爷太夸奖我了,我也去采药。”
李朝歌笑了笑,扬扬手里的麻袋,但转瞬又神色黯然起来,“杏林爷爷,我爹的胸腹部被铁镐划了好大的口子,您能先去看看他吗?”
“哟,伤的这么重?”
李杏林神色严肃起来,叫李四喜赶紧安排人来找他拿药草,进山采药,他则匆匆赶去李朝歌家里,先给李成志治伤。
人手安排的很快,浩浩荡荡几十人,老中青都有,还有几名常进山的村民带路,举着火把,趁着夜色赶往山里。
李朝歌混在队伍中间,听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抢水的事情,她也不吭声。
但众人明显对她有高度的好奇与惊讶。
“朝歌你怎么不说话?”
“朝歌你跟我们说说,你当时和王宝山对上的时候,你紧不紧张,害不害怕?”
“朝歌你怎么突然就变得聪明厉害了?”
“朝歌你今晚可威风了!”
大家问题多多,李朝歌被围在队伍中间,避无可避,只能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诶?我被砸了脑袋,又清醒以后,就感觉脑子好像清晰了许多。”
“真是被鹅卵石砸聪明的?”
众人一脸狐疑,但又没有更好的解释。
李朝笑了笑,“应该是吧?”
她要说李朝歌其实死了,现在换了个灵魂和她们生活,会不会把她们吓死?
不能说的就坚决不说。
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众人的好奇感便降低了许多,又开始讨论新的话题,顺着泥土路往山上进发。
李朝歌的脑子也终于得了片刻闲暇。
这才仔细整合原身的记忆。
原身属于没心眼的憨憨,爹娘怕她嫁到别人家里会受欺负,便一直留着没嫁,这一留,就留到了十九岁,成了远近闻名的老姑娘。
大周朝的姑娘十五六岁就已经嫁人生子了,十九岁就是妥妥的砸在了自家爹娘手里,但原身也没觉得哪不好,依然每天踏踏实实的干活,侍奉爹娘。
今夜轮到她家用水灌田,被王家村的蛮横抢水,她拎着锄头就上去了,才会被砸。
李朝歌将原身十九岁的人生记忆翻了个遍,只找出两个比较有意思的点,一个她似乎不是李成志与张春莲的亲生女儿,二个就是原身竟然暗恋方家村村长的儿子方大勇,一度还起了倒贴的心思。
只是人微言轻,没敢吭声。
总结下来,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人生,找不出什么亮点。
所以,老天爷要她穿越过来干什么?
插秧割稻子吗?
莫名就穿到了大周朝,连个能问情况的人都没有,李朝歌来回想了会儿,也就先放下了这门心思。
既来之,则安之,先生存下去吧!
**
众人速度颇快,没多久就到了山里。
大家手里都有李杏林给的药草样本,只管照样子采回去就行了。
李朝歌跟李安邦,还有个叫李兰的姑娘分在一组,她们三个都负责采小蓟。
李兰十五岁了,挺活泼的,“这就是蓟蓟草嘛,当野菜吃味道不错,杏林爷爷居然说是药草?”
“很多药草都可以当野菜吃。”
李朝歌随口说了句。
她药田里的小蓟开着紫红色的花,保持在最佳状态,而现在还不到谷雨时节,山里的小蓟才长出来没多少,就是蓟蓟草。
她俩找药草,李安邦就举着火把跟在后面,一边走路,嘴里一边还在嘀咕着什么。
李兰听的好奇,“安邦哥,你念叨啥呢?”
“课业。”
李安邦只答了两个字,便又继续嘀嘀咕咕起来,当真是分秒必争。
李朝歌采了几棵小蓟,才回头看李安邦。
暖暖的火光照耀下,少年的脸庞依然清瘦而苍白,眉头紧蹙,表情略有狰狞,似是在绞尽脑汁,用生命去读书。
那般拼命刻苦的模样,看的李朝歌微微蹙了眉,“安邦,你喜欢读书吗?”
“啊?”
李安邦被她问的神色茫然起来,“读书还分喜欢和不喜欢吗?”
“分吧,”李朝歌笑了笑,往山林深处走。
山高林密,火把的光芒便显得有些微弱,但她有辨别药草的技能,碰上药田里没有的药草便统统扔进空间里,看能不能试着栽活。
李兰还在兢兢业业的采小蓟,李安邦却没嘀咕了。
眼神茫然,又有些隐忍的痛苦,“从我记事起,爷爷就说我是全村人的希望,希望我能考上秀才,顶好是考上状元,光耀李氏门楣,我都分不清我是自己喜欢读书,还是为了爷爷的期望而读书?”
他只知道,所有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热切。
而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负担。
让他窒息般的期望。
李兰听的有些不明所以,“安邦哥,都是读书,能有什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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