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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世间颜色
眼前的李惠和剑吟突然定格不动。
白诗奕回头,看到刚发出飞针定住二人的解空昙利落地翻身下床,在李惠和剑吟眼见死人诈尸的恐惧中,来到她们身边,拉起白诗奕的手。
“姐姐,你跟我走吧!”
“不行,我还有事没有做完。”
“姐姐!你不要再固执下去了,真的有什么比你好好活着还重要吗?”
“空昙,等你遇上那个能让你看到世间颜色的人,你也会为此疯魔不成活。”
终于还是,解空昙换上了剑吟的衣服,扮成宫女随白诗奕走出地牢,便分道扬镳。
她一人踏入颂辉宫。
因为李惠、剑吟现在被解空昙绑在地牢里,没有人通报。
她又恰好听到寝室内传来齐紫尔说话的声音,因不便打断,她暂时缄口,在正殿候着。
“君上,您说这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软红纱帐里传来娇柔的声音。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孤都一样喜欢。”这声音是故沁渊的。
“会像喜欢臣妾一样喜欢吗?”
“会。”
白诗奕心中一痛,虽不是第一次见他们恩爱私语,但还是会觉得心酸不已。
“如果是个男孩,臣妾希望他像君上一样英俊伟岸,好看得让世间女子都尽失颜色……”
“真是小花痴。”
“咯咯咯,嗯~如果是个女孩,臣妾只希望她像谁都不要像白大人那样……”
“怎么会像她?说到她,你的婢女还没将她带来吗?”
他温柔包容的声音,早听得外面的白诗奕心碎一片,到了自己出生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颤抖着立即开口。
“咳嗯……臣叩见君上、王后。”
纱帐被齐紫尔的另外两个婢女拉开。
故沁渊瞧见她居然还是这个邋遢模样,脸上也脏兮兮的几乎看不见五官,只是身上那件男子的青色外衫分外刺目。
他从金玉软塌上走下来,修满金丝祥云的靴子映入她眼帘,听他声音自上方压来:“即日起,你就常伴王后左右。”
齐紫尔也跟过来,娇声道:“若白大人能保臣妾母子平安,也算功劳一件,君上您说对吗?”
“哼,对,孤的王后说什么都对。”
“白大人还不快谢君上,给你的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臣……”
白诗奕话未说完,他就突然蹲下来,将手置于她头顶,很轻没有给她一点压力,当白诗奕以为自己在做梦,恍恍惚惚地抬起头看他,却见他冰冷的眸中眯起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道:“别谢太早,如果孤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孤会把你剁碎了喂狗。”
果然,他心里已经不再对她有半分温存,白诗奕悄悄吸了口凉气,她的心早就寒了,离开他的手掌,俯首叩拜:“臣定当尽心竭力,保王后平安诞下龙嗣。”
“很好,待孤的孩子平安出生,孤会重重赏你。”
说完,齐紫尔缠上来,与他难舍难分了一阵,便送他出去。
临走前,故沁渊回头眯着眼睛瞧着白诗奕身上那件外套,说了句:“那件衣服,孤瞧着不太舒服,王后给她换个打扮。”
“是~”齐紫尔甜甜地应下,然后送走了故沁渊。
回过来再看跪在地上的白诗奕这身打扮,齐紫尔也奇怪她的两个婢女怎么没跟着回来,但是白诗奕在这已经勾起了她极大的兴趣。
齐紫尔抬手招来另两个婢女,悠然正声道:“来人,把她这身衣服给本宫扒了!”
“王后这是作何?”白诗奕大惊,拉紧了身上解空昙的外套,她现在已是一身狼狈,再一丝不挂还有何掩面见人?
“本宫最近喉咙不太舒服,老是有痰,说着就又来了。”她一清嗓子,殿内的一个婢女立即战战兢兢地跑来,跪在白诗奕身边,给白诗奕做榜样,面对齐紫尔仰起脖子张开嘴……
眼看着齐紫尔就要将痰吐入那名婢女口中,白诗奕惊吓得脸都白了,挥手推开那名婢女。痰落在地上,齐紫尔皱起了眉。
小宫女吓疯了,赶紧趴在地上拿袖子把痰迹擦干净,又对着齐紫尔的脚不停地磕头,额头使劲撞击冰冷的大理石地板,霎时间血泪横流,嘶哑的声音哭喊着:“求王后饶命啊,求王后饶命……”
白诗奕惊愕地看着这个本该享受花季的可爱少女,毫无人权地跪在齐紫尔面前,因为没接到她的痰而哭着求饶。
白诗奕震惊得头皮发麻、心像揪着一样疼。
“没用的贱东西!”齐紫尔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抬起一脚,狠狠踹在婢女头顶,将其踹翻,竖起兰花指指向周围,厉声叱咤:“来人!把这贱婢拖入教司坊!”
白诗奕不知道教司坊是个什么地方,但小宫女听到这三个字,疯了一般掉转头再次向齐紫尔砰砰地磕头、拼命地求饶。
看着吓得六神无主的小宫女,白诗奕也心脏狂跳紧张起来,她忍不住对齐紫尔说:“求王后饶了她吧,方才是臣推开了她,不关她的事。”
齐紫尔一听白诗奕为这么个小婢女求情?
倒是没生气,反而挑起眉心笑起来,俯身挑起白诗奕的下巴,望着她阴阳怪调地笑道:“本宫这屋里什么都有,就是这个痰盂不太别致,若是你,一丝不挂跪在这儿,张开嘴,代替她做本宫的唾壶,本宫可以考虑饶了她。”
磕头的小宫女蓦然停下,错愕地回头看向身侧的白诗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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