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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最烈的毒药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手术!”顾遇北的命令像惊雷打破院长室的片刻死寂。
“是,我现在就开始!”院长说着,马上指挥护士把乔心婉架起来,往手术室的方向拖去。
乔心婉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像是绝处崩发一样。
她猛地挣脱了两名护士的双手,仓惶而狼狈跑到顾遇北面前,扑嗵一声便跪在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前,她开始磕头。
她不停地磕,绝望地求:“求求你,不要把我整成陈可,求你,让我跪她是吗?我跪,还要我做什么?要我给她认罪道歉,我做,我都做,我统统都做!只要别把我整成她那样,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做什么都可以!”
颤抖的牙齿咬破了舌,苦咸的眼泪合着血一起又往喉咙里咽,她不敢停,生怕停下来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不停地磕,像是机器一般。
雪白如纸的额上鲜血横流。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都不忍直视,纷纷转过脸去。
男人单膝蹲下,虎口再次似要掐碎她的下巴骨:“就这么容不下可可?这么恨她挡了你荣华富贵的路?”
乔心婉脸上血泪成行,哑口无言。
她还能说什么。
该说的她在三年前都说了。
可是他信过她吗?
他从来没有,在他心里,她就和她的出身一样,从来都是微不足道。
“不是要下跪认罪道歉吗?给我起来!”顾遇北冷冷甩开她,迈开长腿,便往院长室外面走去。
终于,不用再换脸。
乔心婉整个人都似虚脱了般。
只是,她不知道,现在逃过一次,后面是不是还能逃得过。
她突然之间竟然痛恨起自已的身体。
为什么不就这样直接死掉。
这些年,他把她保护得太好,稍有一点不舒服,马上请最好的医生、专业的营养师来照顾她。
所以才不容易死去吗?
这个男人,给了她这个世界上最甜的蜜糖,却也赐了她最烈的毒药。
以前,她只想生生世世守护在他的身边,哪怕名不正言不顺,默默地守护他一辈子。
可是此刻,她却只想逃离。
逃到永远都看不到他的地方……
————
墓园。
青松苍柏,清冷寂然。
乔心婉被带到陈可的墓前,墓碑上,相片里的陈可笑得阳光灿烂。
可那笑落在乔心婉眼里,却是如此讽刺阴寒。
她曾不只一次这样阴寒地对乔心婉笑过,最后没整走乔心婉,自已竟一脚踏进了黄泉路。
肩上落下顾遇北沉重的手掌。
她几乎是被压迫着跪了下去。
膝盖直挺挺叩在坚硬的青石地砖上,骨头都似被撞裂了般。
“道歉!”顾遇北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
乔心婉在精神病院被折腾了一早上,又被他撕来扯去,几遭惊吓,身子早已无力。
陈可仿似嘲讽的笑更似利刃一般,划得她心里的无奈都显得无比的沉重。
头昏脑胀,晕晕沉沉,眼皮也越来越沉。
终于,她再也抵挡不住如死神般的漆黑袭来,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耳际仿佛又听到他的暴喝:“别给我装死,老实跪着,不然我拆了孤儿院!”
两只肩膀像是被石头重击一样疼痛。
她不敢再倒,哪怕意识涣散也不敢,肩膀好痛,她只有硬挺地跪着,才能减轻肩上的痛。
她不知道自已这样跪了多久。
直到几滴水顺着发丝落下。
她意识才清醒了些。
抬头,天色阴沉,下雨了。
而顾遇北人已经不见。
天色越来越沉,雨也越来越大。
她想站起来,两只膝盖僵硬得似钉住了一样。
用了很大力气才倒在湿漉漉的青石砖上。
深秋的天,只穿着单薄黑裙的她,冻得发抖,冷意直透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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