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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脚踏两条船
下班后郎禹欣一个人先去了冰激凌店又去了小吃一条街,接着又进了游戏厅最后还逛了几家服饰店。六一儿童节嘛,大孩子也是要过的。玩完回家,路上的她望着天上繁星突然感悟,原来一个人的时间过得也挺快的。
提前一站下车,她决定运动运动走着回家。不过还没走几步,身后就有人把她叫住了,回头一看是殷漾。“叫我干嘛,又想体验挫折教育?没空儿。”
“禹欣。”殷漾一脸癞皮狗向主人求情的模样,“不闹行吗。”
白他眼,郎禹欣正经了,“今天饭馆关门够早啊。”
“不是,我下午没去店里,看新店面了。我在大伙的餐馆退出来了,自己开了一家。”
“真的?”郎禹欣停住脚惊讶地望着他,“从哪儿弄得本钱啊?”
“这几年白混了吗?” 殷漾相当得意地挑了下眉咧嘴笑了。
“哎,你能不能不对着我笑?”
“姑奶奶,又怎么了!你就不能稍微,我说稍微,不烦我一点儿吗。那个,今天怎么没找钱妮一起出去玩?”他记得她以前每个六一儿童节都会跟钱妮出去狂欢,那么大的两个人还每人嘴里塞一跟棒棒糖,傻得冒烟儿。
“她妈前几天出国了今天回来,接机去了。”话罢,郎禹欣继续自顾自往家走。
在后面望着那熟悉的背影,殷漾心里突然生出丝莫名其妙的心疼。三步并两步追上去,他语气里带着愧疚问,“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我的事不高兴?”
没听错吧!郎禹欣鄙夷地侧目打量他一番,“什么时候你也得了王子病了,以为我没了你就整天郁郁寡欢?神经!”
“这么说你郁闷不是因为我?”
“我哪郁闷了,脸上写着呢?再说了,就算是我郁闷,就一定是因为你吗,就你这样的也有资格?”
“禹欣,话别说这么狠好不好,怎么说咱们现在也是朋友啊。”
连连摆手,郎禹欣提高声调强调说,“咱们俩关系比较特殊,对头之上,朋友未满。”
殷漾无奈只好认了。“我知道,消气是需要时间的。”
“呸,跟你生气,我还不如去为风力发电做贡献。”
“你要用嘴吹风车?”
“滚!”光顾着丢白眼儿给他了,脚下一不留神,就在小区门口的马路崖郎禹欣把脚给崴了。一脸痛苦相,她像只金鸡似的独立当街。真是倒霉!
“没事吧?”连忙蹲下身子殷漾帮她检查,脚腕没有肿,估计过会就好了。“要不我先背着你回去?”
郎禹欣想拒绝,但一只脚蹦回家多累!既然他想当苦力,那她就成全他。伸长了手揽住他脖子,郎禹欣倾身趴到了他的背上。这个姿势不生疏,只不过如今的感觉变了,以前的甜蜜变成了一丝小小的悲哀,不过这悲哀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其他人看来还是以为很甜蜜。
拍完外景送小天回奶奶家的唐俊卓隔着车窗望着小区门口的那一对人,目光深邃,叫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眉角一挑,他发动引擎离开了。
殷漾的新店终于收拾好了,开张前一天他大出血请之前合作的朋友去酒吧喝酒,钱妮听说他不带那个小狐狸去,于是跑去郎禹欣家拉上她一起蹭酒喝。
“禹欣啊,想喝什么点什么,别客气!”
“对,开瓶人头马尝尝?”
“82年的红酒也不错!”
“哎哎,你们几个敢不敢对我厚道一点儿!”殷漾无奈又可怜地摇着头说,“我跟禹欣的事都已经告一段落了,你们怎么还揪着我不放老是针对我。”
听了这话钱妮带头翻白眼儿,几个人一口同声地鄙视他。
殷漾冤枉,“我们俩现在是朋友了,朋友!禹欣啊,你给他们说说咱们互相帮助的事情!”
疑惑不解,郎禹欣等着俩眼问,“我光记得我帮你演戏了,你有帮过我什么吗?”
“哎,大姐,前几天我不是背着你回家的吗?你们家的电梯还坏了,我背你爬楼梯上去的啊!多感人!”
确实,那天殷漾背着自己走楼梯的时候,她着实感动了一把,但现在听他自己邀功,她还是决定将感动收回来。端着酒杯黯然干掉,她装得可怜兮兮说,“有些创伤是不可愈合的……”
“哎?”殷漾傻眼了。
众人群起而攻之。“听,到,没,有?”
“听见了,别打了别打了,真打疼了!”
看殷漾呲牙咧嘴,她乐得差点儿叫自己的口水呛着自己。
酒吧角落的淡蓝色灯突然被人打开了,接着酒吧负责人拿着麦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感谢新老朋友的光顾,我们迷迭香今天的乐队演出就要开始了,请好好享受这顿视听盛宴吧。”
话音落,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了几个年轻人,他们中出了主唱打扮正常外,其他的都染着夸张色彩的头发,有几个人还穿了唇环。背后一凉,郎禹欣问钱妮,“重金属摇滚?”
“嗯,好像是,太帅了!”
跟其他朋友面面相觑,郎禹欣觉得他们中间就只有钱妮还残留着青春的热血了。
如破茧的飞蝶一般,音符开始在酒吧里面飞扬,开场的曲子比较舒缓没有令郎禹欣心脏一颤。凭良心说,这乐队的主唱唱功不比一线歌星差,而且长得还真够帅的,那种独特的冷傲让她为之惊艳了一把。要知道她身边可是不缺帅哥,比如带着一点痞气的帅哥殷漾,带着邻家大哥哥亲切感觉的帅哥同事,带着优雅与理性的某个该死叫兽……打住,好不容易一个礼拜没见,干嘛又想起他来!
开场曲在掌声出演奏完最后的收尾,第二首便开始趋于轰轰烈烈了。终于受不了了,郎禹欣平时很少听这么激烈的音乐。她推推挡路石钱妮大声嚷,“放我先出去休息一会儿。”
钱妮挪开了双腿,嘴巴动了动,好像说她没艺术细胞。
艺术细胞跟耳朵,她更珍惜后者。郎禹欣撇着嘴溜了出去。
跟重金属摇滚截然不同的轻音乐中,唐俊卓正在整理前几天拍回来的照片,带着黑框眼镜的他非常认真地一张一张筛选着。听到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他摘下眼镜起身离开书房。
“俊卓,猜我看见谁了?”周奖的口齿有点不清晰,显然处在微醺中。
“谁?”
“叫你猜呢!”
“不说挂了。”
不满地哼了声,周奖被逼无奈揭晓答案,“那个幼师,郎禹欣。”
脸上没出现任何惊喜之色,唐俊卓淡然问道,“你跟谁一起喝酒呢?”
“几个客户,没事,我老婆一起来的,不用担心。”
“那好,没别的事我挂断了。”
“等等啊,我还没说完呢,她是跟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起来酒吧的,那男的有点儿面熟……”他努力想但想不起从哪里见过,“长得不错,不过没你帅,你没我帅,哈哈哈!”
“对,你最帅。”无聊地应付几句,唐俊卓终于将醉汉的电话挂断了。想回到书房继续工作,但是他的心思却不由得老往别处飘。一个眼熟的男的,长得不错,应该就是周奖在影楼见过一面的郎禹欣的前男友吧。想起那天送小天回家无意看到的场景,唐俊卓心里的愧疚渐渐散去。他们大概两个和好了。
第二天下午,他下课接到了自己老妈打来的电话,说今天下午她不去接小天了,叫他给接回来,顺道捎点菜来,答应后唐俊卓便离开了学校。
等他来到幼儿园门口时,中班的小朋友刚好被老师带出教室。又见郎禹欣,她看起来心情不错。
院口的郎禹欣跟几个比较熟悉的家长微笑问好,又交流了一下小朋友的状况,最后才发现了门口的那辆宝蓝色轿车。虽然她脸上没露出不爽的表情,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咒骂了。
“爸爸,今天幼儿园收打针的钱,我忘记带了。”
唐俊卓低头看着小天问,“打了什么针?”
“我也不记不得了。”
点点头,唐俊卓掏出钱包,“多少钱?”
“五块钱。”
蹙眉,什么针这么便宜。他拉着小天走上前将转身要回班的郎禹欣叫住,“郎老师。”
这称呼真新鲜!当然,在别人嘴里听到不新鲜,唯独在他嘴里说出来。
“唐叫兽,什么事?”咧开嘴,郎禹欣笑得虚伪极了。
“我想了解一下什么预防针五块钱?”
“是这样的,”她像个客服人员似的回答,“当初孩子的托儿费里面已经含有疫苗接种的费用了,不过最近相关部门说疫苗涨价,所以只需要孩子们再多交五块钱就可以。”
“这样啊。”
继续虚伪地笑,她半讽刺半教育说,“我知道叫兽很忙,但是还请你多抽一些时间来关心一下孩子。像叫兽这样连自己儿子所在幼儿园名字都记不清楚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她眼里看到的都是他的优点,当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把他的缺点放大,甚至将优点也转换成缺点。
唐俊卓虚心受教地点点头,“我会多跟老师联系的。”
“是吗,那我期待下一次跟叫兽您交流孩子的情况。”转身要走,郎禹欣却再次失败。
“郎小姐。”
回头看他,怎么又换称呼了?
“我知道这是私人问题,但是还是想问一下,你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和好了?”
跟殷漾和好?他在想什么呢,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咧!张嘴要否定他的猜测,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简单的两个字,“是的。”
“那就好。”露出个心安的笑容,唐俊卓领着小天回到车里。
望着宝蓝色驶出自己的视野,有人咬牙切齿地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要什么面子!自己这样说不就等于给他找了理由脱罪?不行,她还没消气,他唐俊卓就必须自责必须愧疚!
“禹欣,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
“关心身边的每一个人,让这世界充满爱。”
“别糊弄我,我不是傻子。”殷漾躺在家里的床上翻个滚儿,“到底什么事?”
“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啊,两个人闹别扭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没人主动和解。你跟江李明月不就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冷战吗,别拧了,你个大老爷们儿主动点儿!”
“这话要是别人劝,我马上听,你劝,我要好好思量一下。”
郎禹欣不干了,“怎么了,我还害你不成?你以为我假好心背后捣鬼想拆散你们?有句话你别忘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那你说说你到底为了什么?”
“靠,你求知欲什么时候这么旺盛了!赶紧的,去A大找江李明月,陪着她在校园里面多散几圈步!”
从床上爬起来盘腿一坐,殷漾还是不答应,“你太奇怪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去就是了,你们和好以后,我再告诉你我这么做是为什么还不成吗。”
“那……行。”挂了电话,他下床把自己收拾个干干净净骑车直奔A大了。其实今天就算郎禹欣没打电话来说这事儿,他也决定去找江李明月和好了,为了又忘记发短信这种小破事儿冷战真的不划算!
殷漾和江李明月和好以后,终于在他第七次去接她的时候被唐俊卓无意间看到。
微怔在车门边看着那一对甜甜蜜蜜的小情侣,他皱起眉来,难道……无限猜测的同时,他习惯性地自己提醒自己“这是别人的事。”于是打开车门坐进车里,但关上车门前,他还是转头朝那两人看了一眼。
那两人和好也有一周的时间了,难道殷漾跟着茅山道士学了隐身术,去A大接送江李明月的时候没被唐俊卓看到?疑惑又郁闷,郎禹欣决定下班后去他新店看看,顺便厚颜蹭个饭。
刚出幼儿园大门手机铃响了,电话不是她所期待的人打来的,可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郎禹欣却十分惊讶。
“禹欣姐姐,我是江李明月。”
“哦,有事吗?”惊讶过后她相当淡定,已经猜到这个电话的目的。
果然不出郎禹欣所料,江李明月开口第二句话就是道谢。“殷漾都给我说了,谢谢你,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心胸。”
一不留神,自己就被塑造成了伟大的圣母。她也不害臊,张嘴很谦虚地说,“应该的,虽然分手了,但还是朋友嘛。”
“你真的从此以后只把他当朋友对待?”
这要看心情,心情不好的话就拿他当沙袋练练拳。“你们俩以后互相迁就下,别再为小事闹别扭了,伤感情。”不知该跟她再说点儿什么,郎禹欣只好捡来些场面话,说是那么说心里她还是想看小狐狸精跟劈腿男大战三百回合的。
“知道了,以后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能跟姐姐你说吗?”
“这个,还是跟殷漾说吧。”
“能让我不开心的一定是他,到时候我肯定没心情跟他说话。”
“那,倒时候再说吧。”废话完了吗,我要挂电话了!
“那我就当姐姐你答应了!”没想到不但没废话完,她江李明月还变了个潜移默化的戏法!被逼到死胡同里不知道如何进退的郎禹欣大头了,拒绝有点太无情,她现在可是顶着圣母光环的大姐姐。
“禹欣姐姐,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没有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这个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过来,我们都在呢!”钱妮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
郎禹欣一头雾水,“你怎么在哪儿啊?”
“我们都在,上回在酒吧太便宜他了,这回我们要讹他顿大餐!禹欣你快来,有海参鲍鱼啊!”不给她留时间推辞,钱妮就把电话给挂了。接着郎禹欣的手机马上就收到一条短信,“赶紧来,我们已经计划好了,今天要把小狐狸精给灌到桌子下面去!”
咦,如此有意义的活动不去真是太对不起自己的伟大教育者身份了!而且像江李明月这种城府深又喜欢装纯的小姑娘,不被灌到桌子下面也对不起爱看热闹的广大群众!
上了公车打开MP3,一路音乐相伴,郎禹欣很快就出现在了殷漾新店的门口。透过明亮的大玻璃窗,她看到两男一女,那女的齐耳短发显然不是钱妮。
发现有人在看自己,齐耳短发的那位惊喜着跑了出来,热情得像老板娘不说,表现得比钱妮还像郎禹欣的姐妹淘。她笑眯眯地挎起郎禹欣的胳膊,“禹欣姐姐,速度真快!”
“……还好吧。”
听到外面的动静,钱妮在里面探出头来,“禹欣来啦?”目光落在某人的手上,她三步两步跑出来蛮横一拉,将郎禹欣从江李明月的热情中解救出来。
殷漾也跟着出来了,不过没看见钱妮抢人的这一幕,“菜上好了,赶紧进去吧。”
开饭前,钱妮拉着郎禹欣去洗手,在洗手间里两个热烈讨论了灌酒的计划,并认为计划完美得一塌糊涂。可谁知回到饭桌上,酒杯才碰了两下,江李明月就被同学的一个电话给叫会了学校。
太可悲了!钱妮沮丧地自斟自饮,郎禹欣倒是没她那么傻,喝饱了还怎么吃海参鲍鱼!为解灌酒失败的气,她甩开了腮帮子大吃,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份儿肚子撑得像个球。可没人因为她是球就放过她,几轮的干杯游戏,球醉了成了酒酿团子。
公敌走了,大家就开始窝里斗了是吧?郎禹欣晃晃荡荡按住身边的朋友,别人灌她一杯,她就灌人家两杯。一顿饭吃到尾,七个人变成三个,另外四个上桌子下面挖金子了。
“殷漾,还是我送禹欣回家吧,不然明天你家那个知道了又得和你吵。”
“我怕她?”男人的面子捣鬼,殷漾谁也不送非要送郎禹欣回家。
三个走路不晃的人架着四个东倒西歪的人形物体在饭店门口分道扬镳,殷漾陪着郎禹欣一路S线地走到了车站。干等了一刻钟后,有人开口了。
“几点了?”
殷漾掏出手机一看,难怪没有车来,末班车都已经过点了。“没车了,打车回去吧。”
半眯着眼,郎禹欣嘟囔道,“你成心的吧,不知道我喝多了坐车回吐啊!”
他记得她不是喝多了以后会哭吗?什么时候又不能坐车了?
“走着回去!”起身,郎禹欣晃荡着就要往马路对面冲,幸亏殷漾反应快一把将她拉回来,不然她明天就上不了班了。
“禹欣,你睁开眼看看路行吗?”
“行,小菜一碟。”大舌头睁开眼了,但还是以冲地方式在马路上前进。
大步流星追上去将她拉住,殷漾的意见又来了,“你走慢点行吗?”
郎禹欣不耐烦了,“你怎么这么多事儿!慢着点走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啊!快走,向竞走运动员学习!”说着她就学上了人家运动员的动作,滑稽的模样叫几个路人笑出了声。
见有人笑自己,她身子一顿停住了,半响后才一脸严肃地看向身边的殷漾,“你说,我是个杯具还是洗具?”
殷漾被她搞得有点蒙,没回话。
“我觉得我挺洗具的,竟然还操心前男友跟小三和好这种事,难道我真是圣母啊?”两眼放光了没几秒,她马上又变得一脸受伤,“但我也挺杯具的,你不知道,被你甩了后我竟然又被别人给甩了,后面这个还是一个离异带子男!我一大姑娘竟然给个带孩子的离婚男人甩了!太悲哀了!”
离异带子男?殷漾拧起眉头不解,“说什么呢?”
呵呵傻笑,郎禹欣凑近他,“我忘了,你还不知道唐叫兽的事,那我来好好跟你讲讲吧!”
被人一口一个叫兽的念叨着,唐俊卓在家看书都看不下去了。手里这本明明就是风光无限好的摄影集,为什么他却在书页上看到了两个小人儿。而且他们正激烈争论着,一个再说要打电话,另一个则是再说这不关你的事。
心烦意乱,唐俊卓起身将手里的书丢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起身去冰箱拿喝的,可当他开冰箱,那两个小人儿又出现了。
速度拿出瓶冰镇苏打水,他将冰箱门嘭地一声关上。以后再也不去参加什么八分钟交友了,免得再遇上这种会令自己变得乱七八糟的人。
唐俊卓回到客厅找到自己的手机,将自己今天看到的画面换做短信发到了郎禹欣的手机上。不过,他发送成功,郎禹欣却没及时收到,两天没充电的手机早就在她胡吃海塞的时候自动关机了。其实就算没关机,现在这种状态的她也无法正常处理这条胜利的消息。
像人猿一样攀着一支低矮的树丫,郎禹欣咧着嘴问殷漾,“怎么样,现在你知道了吧,你说我是个洗具还是个杯具?或者……我可能是个多功能茶几,既能放杯具又能放洗具!”接着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她抛弃树丫歪歪斜斜地跑到一家已经下班的商店门口激动地朝殷漾喊,“不过现在好了,我可以变身了,我可以不做多功能茶几了!”说着,她伸手指指头顶那个四四方方的灯箱,“只要像超级马里奥一样用头一顶箱子,里面就能出来变无敌的花!我马上就无敌了!”
远处的殷漾先是一怔,当他反应过来想要举止郎禹欣耍酒疯的时候,她的脑袋已经结结实实地顶了上去。幸好灯箱是老式的,外皮是类似布的塑料,所以无敌花不会出现的同时,大包也不会在她头顶出现,但小小的疼痛还是有的。
望着蹲在地上轻揉头顶的人,殷漾心里乱极了,仔细扒拉扒拉,里面既有心疼又有愤怒还存着写嫉妒。上前拉郎禹欣起来,他像抚摸小狗一样揉了两下她的头问,“那个什么教授住哪?”
她知道他妈家住哪里,知道他儿子在哪里上学,可就是不知道他的家庭住址。不过,她知道他在A大工作!“你去A大问问,你们摄影教授唐俊卓住在哪里啊,他们应该知道。”
不知道已经给唐俊卓惹了皮肉之苦的她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微眯了半个小时后起来找水喝,因为没开灯四周昏暗,她一脚正中茶几腿儿,都说指头连心脚趾头应该也包括其中吧,所以哀嚎一声后她便疼得流起眼泪,这眼泪一流就挺不住了。殷漾没记错,她就喝多了以后很爱哭。
不过今晚她哭得一点都不单调。伸手抓过座机的话筒,她借着电话按键的光拨下了唐俊卓的号码。
现在已经十一点四十了,唐俊卓早就躺下睡着了。被手机铃声吵醒,又见来电是陌生号码,他本不想接可打电话的人却异常执着,没办法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呜哇……呜啊……”
半夜接到陌生电话里面传出女人哭声,多恐怖!可唐俊卓后备一点也没凉,因为这女人哭得太豪迈了!
“你好,你是谁,需要帮忙吗?”
“呜哇……呜啊……”继续哭。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大120?”
“……”电话那头终于止住哭声了,“不要120,要110!我要找警察把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唐叫兽抓去吃牢饭!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听出来女人是谁了,唐俊卓坐起身将屋里的灯打开,认真问道,“我怎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了?”
郎禹欣抓来张纸巾先擤了擤鼻涕,然后控诉他,“你频繁约人家出去,搞得好像看上人家似的,却在人家对你有点意思以后伸腿儿就蹬掉了!你说你哪里不无情不无耻不无理取闹了?亏你还是个大学叫兽,那么多年书白读了吧!你先别急着辩解,我还没说完呢,你说说我哪里配不上你了,长得不差个头不矮而且跟你工作性质一样都是伟大的教育工作者,你凭什么说蹬就蹬啊——”
“郎小……”
“不是叫你别急着辩解吗,我还没说完!殷漾跟江李明月两个人在A大出来进去多少次了,你之前难道没看见?看见了吧,肯定早就看见了!”后半句“看见也不告诉我”还没说出来,她不幸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起来,咳嗽完了她竟然忘了电话这回事,将话筒往口袋一塞起身去给自己倒水喝了,喝完水就更想不起电话来了。她现在很困,她要尿尿睡觉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分钟后再次传来声音,有些闷地流水声,唐俊卓正疑惑,接下来传出的马桶抽水声解开了他的疑团。握着手机,脸一阵绿一阵灰地呆坐了几秒后,他将通话结束躺下睡觉了,只不过翻来覆去总进入不了睡眠。
唐俊卓,明天需不需要去找她,向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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