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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37章 朱愁粉瘦兮不生绮罗3

众人自觉站离肖竹隐一段距离,又禁不住偷眼去看。肖竹隐捣鼓了一会儿,炸弹上的红光忽然越亮越快。众人大惊,严易含脸色铁青,喊道:“别看了,赶紧跑吧!这东西马上就要炸了。”

原本平复下来的骚动又被掀起,肖竹隐皱了皱眉,说道:“吵什么,我还没有看完呢。”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叫众人为之一静。

在万众瞩目下,肖竹隐用刀子划开了炸药,随便拨弄了几下,红光忽然熄灭。肖竹隐紧跟着站起身来,想将炸弹交给张东宁,一边递出去,一边道:“应该没有问题了,现在把它埋了就是。”

张东宁哪里肯接,往后退了一步,强笑道:“肖会长说笑了。”

唐明轩本是在一旁看热闹,他又和肖竹隐相熟,见状,笑嘻嘻凑上前去,道:“这东西是个麻烦事儿,埋吧,怕它中途炸了,不埋吧,又怕它害了旁人。我的肖会长,要不这样,你捧着它,我们去挖坑。而傅少帅他们,就将火车先开得远远的,免得炸了一车的宝贝。”

傅嘉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知肖会长能否答应?”

肖竹隐点头答应下来,当真捧着炸弹往和火车相反的方向走去。

唐明轩拔步要跟上去,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看,在人群中找到了陈煜棠。

陈煜棠目光沉静,只是望着他,没有旁的反应。唐明轩却仿佛撞见了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一咧嘴角,朝着陈煜棠挥了挥手,继而也不再等待陈煜棠的反应,阔步跟着肖竹隐走了出去。

陈煜棠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遥遥看着唐明轩。

这时候,严易含忽然发难道:“究竟是什么人放了炸弹,你们都不想调查一番吗?”

翼州现今势力最大,旁的随行团不敢和严易含冲撞,便只有唯唯诺诺。严易含继续发火道:“你们险些死在旁人手上,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严某当真佩服!我们翼州的男儿,就没有你们这般能忍的。”

傅嘉年淡淡道:“严少帅,我们便静等骨气铮铮的翼州男儿彻查这桩案子了。不晓得什么时候可以水落石出?”

严易含脸上一黑,又不敢打包票说是一定能破案,气势弱了一截,只能模棱两可地叫嚣道:“真相当然会查出的,这有什么好说?”

车上各个随行团的人也都陆续散了,回到各自的包厢里,陈煜棠仍然站在原地,看唐明轩已经望不见的背影。傅嘉年走过去,语气疏离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道:“陈大当家,现在先请上车吧,火车一会儿就要开了。”

陈煜棠没有应腔,转而道:“不知道他们三个要怎么回到火车上?”

“到了下一站,我会安排人回去接应他们。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

陈煜棠点了点头,目光坚定道:“那我在这里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傅嘉年略一思忖,也不再强求,安排了两个岗哨留下陪同陈煜棠,便转身离开了。

唐明轩随着肖竹隐去了一处无人的山头,便和张东宁两人按照肖竹隐的指示,在空旷处挖了一个坑。

肖竹隐捧着炸弹,在一旁严苛道:“还不够深,这么浅的坑,埋了还不如不埋,白费力气。”

唐明轩抹了把额头的汗,嘀咕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试试?”

肖竹隐漠然扬了扬手腕,示意了一下手上的炸弹。

“要是你来拿这个,我来挖坑,也未尝不可。”

唐明轩一下子泄了底气,撇嘴道:“我才不。我跟你不一样,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肖竹隐怔了一下,一脸受伤地看着张东宁。张东宁挖坑挖得最卖力,当下正在抹汗,喘着粗气道:“肖会长,我也没有媳妇,咱俩和他都不一样。”

肖竹隐摇头,冷淡道:“我和你也不一样。”继而长长叹了口气。

唐明轩瞥了他一眼,便晓得他又在挂心贺浣之,假装不晓得他的意思,闷头继续挖坑。

三人刚刚将炸弹埋好,往回走的时候,唐明轩忽然想到自己在站台上遇到的那个穿着宽大袍子的怪人,当即拍了一下大腿,大叫一声。

背后就是炸弹,张东宁的心弦一直紧绷着,被唐明轩这冷不丁的叫喊声吓得抖了抖,回头,疑惑道:“唐先生?”

唐明轩手舞足蹈地比划道:“你们说说,如果穿着这么宽绰的一件袍子,是不是就能把炸弹放在自己的怀里了?”

肖竹隐烦闷道:“炸弹是用来研究的,没事放在怀里做什么?”

张东宁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追问道:“是可以这么藏在怀里,而不叫人发现。唐先生,难不成你知道安置炸弹的是什么人?”

唐明轩一拍脑门,道:“算是知道也算是不知道。我见过那个人,只是当时没想到回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否则将那个人直接抓住不就好了!”

张东宁连忙道:“不碍事,有点线索总比没有要来得好。唐先生,我待会儿少不得要调查这桩案子,届时还请你多多指点。”

唐明轩第一次被张东宁这么客气地对待,心里透着乐了半晌,面上却竭力保持镇定,颔首道:“客气、客气。我一定知无不答。”

三人往回走去,火车势必早已按照计划开远,而接他们的车辆指定也没有这么快就赶到。几人都没有什么防备,冷不丁看见陈煜棠和两名岗哨站在原地等待,都十分意外。

唐明轩往后跳了一步,惹得陈煜棠笑出声来,道:“怎么就将你吓成了这般模样?”

唐明轩假模假样地揉了揉眼角,道:“我方才说什么同生共死,都是逗你的,怎么就当真了呢?煜棠,我对你来说一定是个极其重要的人。”

张东宁和肖竹隐听了,难免有所不适,便急急忙忙地回避了。

陈煜棠等两人离开,才镇定笑道:“阿猫阿狗养了几个月也该有感情了,更何况是唐先生这么个威震荥州的大活人?”

唐明轩咧嘴笑着,缓步挪到陈煜棠身边,陈煜棠则是镇定地同他对视,两人仿佛势均力敌的对手一般。下一瞬,唐明轩忽然一垂头,飞快在陈煜棠脸颊上亲了一口。

陈煜棠愕然几瞬,看见唐明轩得意洋洋的笑脸,忽地踮起脚尖,也在唐明轩脸上落下一吻。

唐明轩大惊失色,捂住自己的脸颊,失声问道:“煜棠,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陈煜棠耳朵有些发烫,反问道:“对你做了什么又怎样?”

唐明轩眨眼间换了副神情,笑嘻嘻道:“还好活着回来了,否则就没有……”

陈煜棠将他往一边推了一把,责备道:“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唐明轩却不依不饶道:“煜棠,你是不是怕我回不来?煜棠,你别不理我,你说话啊。”

傅嘉年派来接四人的车子不多时便到了,几人上了车,司机正要转弯,唐明轩忽地开口。

“咱们就沿着铁轨走吧!这样不容易迷路,还可以直接赶上他们的火车。”

几人认为唐明轩说得有理,便没有什么异议,车行一段,唐明轩一直紧盯着地上的铁轨,惹得陈煜棠笑出声来。

“你对铁路还真是钟情——不管是天上的还是地下的,你都很感兴趣似的。”

唐明轩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依然死死盯着地上的两行铁轨。

直到前方的火车依稀可见,唐明轩才松了口气,将视线转移到前头的火车上去。

张东宁疑惑道:“唐先生,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唐明轩这才开口。

“我怀疑那个宽袍子是从我们这趟列车上下去的。一开始我看见他的时候,他便是在临近我们这趟火车的地方,尔后,他绕去了稍远的地方,又绕了回来。这么鬼鬼祟祟的举动,又遮盖了身形样貌,一定是想掩人耳目。我怀疑放炸弹的人就是他。”

陈煜棠醒悟过来,问:“所以你一直盯着铁轨看,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将那袍子扔出来?”

唐明轩点了点头,张东宁闻言,一迭声催促司机将车子开得更快一些。一行人在下一站点赶上火车,一上去,张东宁便将这桩事通报给了傅嘉年。傅嘉年示意几人不要声张,径自去了翼州随行团所在的车厢。

刚一拉开车厢隔门,便远远听见了严易含的声音。他正大骂属下无能,同时又咬牙切齿,说要给安置炸弹的幕后黑手好看。

傅嘉年刚一进翼州随行团的车厢,便有人给严易含示意,严易含停止责骂,和一帮人一起转头,看向傅嘉年。

严易含阴阳怪气道:“什么风,吹来了傅少帅。”

傅嘉年冷淡点了点头,道:“严少帅,你应该明白,那颗炸弹,要炸掉的不是荥州随行团,也不是翼州随行团。”

严易含眉头一紧,收起了满脸的戏谑,定定看着傅嘉年。

“有人想和国内的所有军阀作对,而非一两家。我们在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是一致对外。”

严易含目光往下一沉,紧跟着抬眼,看向傅嘉年眼睛里。

“我听说傅大帅病了,而且——是被气的。”

傅嘉年沉稳道:“我希望严少帅能将个人恩怨暂且放下。我认为对手能做到放炸弹这一步,定然还有进一步的计划,这个安置炸弹的人一日不抓获,我们去巴拿马的路上就多一日危险。”

严易含犹豫了一下,转而道:“据我判断,炸弹是在站台的时候安装上的,安置炸弹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要查也只能从炸弹着手,去查背后的组织。要想找那个人,一无目击证人,二无确凿证据,谈何容易?”

“那个放置炸弹的人就在车上。”傅嘉年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严少帅,要想将那人查获,此时只有你来配合了。”

“你说怎么配合?”

不一会儿,严易含便奔走各个车厢,依次请每一随行团去餐车碰面。因为翼州的势力目前最大,严易含的父亲严荣廷和荥州以外的各家军阀关系也不赖,接到了严易含的邀请,各随行团也欣然应约。

而另一头,傅嘉年一行则在紧张地搜索着对应的空荡荡的包厢中的行李箱。

荥军人手不足,陈煜棠几人也加入了搜索的行动。经过好一番翻找,唐明轩终于在翼州随行团的第四间包厢里找到了他之前看见的那件宽绰的褐色袍子。显然,这个安置炸弹的人 并没有想到自己的行径会被人看见,因此也没有处置这件用于伪装的袍子。

唐明轩大喜过望,将袍子展示给陈煜棠看,陈煜棠没想到真的能找到罪证,当即吃了一惊。

两人将消息报告给傅嘉年,傅嘉年当机立断,立即联络严易含。

严易含万万没想到问题竟然是出在了自己身上,又惊又怒,直接带着翼州随行团回到了所在的列车,让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包厢前,等到第四个包厢的两个人站定,严易含飞快喝道:“抓起来!”

几名岗哨愣了一下,才将这两个人围起来。

严易含将袍子拿出来,放在两人面前,一边抖着,一边逼问道:“这东西是你们中谁的?”

那两个人几乎同时否认,严易含毫无耐心,下令将这两个人抓下去严刑拷问。

没过多久,消息便传了过来,其中一人耐不住酷刑招供,幕后黑手不是旁人,正是中瀛文化交流协会的制香大师平尾晴奈。早在翼州选取参加万国博览会作品的时候,平尾晴奈便将此人安插在翼州的选拔考核之列,因而此人才得以进入去往巴拿马的列车上。

严易含当即变了脸色,他心中很清楚,这桩事远比此人招供的内容要复杂得多,他父亲翼州大帅严荣廷和中瀛文化交流协会的会长竹中友江交往密切,许多参赛的作品,都是竹中友江的人提供的,所谓平尾晴奈,不过是竹中友江手下的一个小卒子。他只是没有想到,瀛国还另外安排了随车的人。严荣廷具体用了什么条件和竹中友江交换,他尚且不太清楚,但现在看来,只怕他们是被瀛国人利用了。

为防事情再生变化,严易含径直将矛头指向了中瀛文化交流协会,骂道:“瀛国人居心叵测,将人安插在翼州,无非是想让我们起内讧,逐个击破,进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他顿了一下,偏头看向傅嘉年,“傅少帅以为呢?”

傅嘉年“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一个字。但在其他军阀的随行团眼里,却将傅嘉年的反应算作了一种莫大的支持。翼州和荥州不合,打了多年的仗,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此时傅嘉年竟然对严易含的意见予以肯定,叫人十分意外。其他各家自然也不敢反驳严易含,要么响应他的提议,要么拟了电报,预备找机会询问上级的意思。

不几日,国内军阀决定结成联盟,一致对抗瀛国,中瀛关系一度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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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5/18 23:0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