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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红粉女祸
询玉走到询言面前,停下脚步,俯视着他,无限痛惜道,“你我一母同胞,血浓于水,朕待你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
询言颔首,惭愧不已,“微臣知道,微臣该死,请皇上和娘娘好好保重自己,该走的人是我,一直都是我……”
深感愧疚而觉无地自容的询言不敢抬头再看询玉和妙锦一眼,起身径直往殿外奔去。
妙锦目送询言离去的背影,担心他们兄弟反目,必出什么祸事,便极为不合时宜地颠颠追问了一句:“询言,你要去哪里?”
转眼却见询玉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妙锦为询玉身上逼人的气势所迫,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望着询玉,在心里组织了番言语,正准备同询玉解释,却听询玉劈面问道,“你喊他询言?”
妙锦呆了呆,心想这“询言”原本就是人家裕王询言的名字啊,那她叫人家“询言”岂不是很正常吗?再想了想,询玉既然会对这个称呼如此在意,看来大概还是自己把询言叫得太亲热了些。
不等妙锦回话,询玉一声不响的忽然抓着妙锦的手腕就要将她往内室里拉。
映月从未见过询玉对她家皇后娘娘这般用强姿态,不由担心起来:“娘娘……!”
询玉一路将妙锦连拖带拽地拉进了寝殿里。
妙锦还没弄明白询玉要做什么,就被询玉一丢,人就摔倒在了高床软枕之上。
妙锦刚反应过来自己被询玉丢到了大床上,高大的询玉已然俯身重重地压了上去。
这一次跟上一次明显不一样,询玉对她的温柔不再,有力的大手抓着妙锦的小手,将她狠狠鱼肉了一番。
妙锦被抓得牢牢的,半点儿也动弹不得,忽觉肩头一凉,眼看询玉想要剥光她身上的衣裳,妙锦害怕了,照着询玉的唇狠狠咬了一口,一股儿血腥味瞬间侵入唇齿之间,妙锦都替询玉感觉疼了,可询玉却没有半点反应,也不像上次那样轻易就把她给放开了。
妙锦有些绝望了,眸中慢慢沁出泪意来,待询玉下移之时,她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呜咽着嗓音乞道,“询玉,你不要这样对我……”
可询玉竟然不顾她的诉求,仍旧继续着侵占的动作。
妙锦无奈的想,这询玉当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看来今夜是没办法守身如玉了。
就在妙锦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听于一在外头高唱了一声,“太皇太后驾到。”
妙锦仿佛抓着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蓦地生出希望来。
却不见询玉有何反应。
妙锦赶忙“提醒”道,“你皇祖母来了!”
询玉终于停了下来,盯着妙锦的黑眸妒火中烧,下床之前放了句狠话道:“朕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听得妙锦顿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太皇太后来了,妙锦见识过她老人家的厉害,跪在她面前大气儿不敢出。
上座的太皇太后气盛,蹙眉嫌恶地盯着妙锦,“夜瑾然,哀家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等本事,竟胆敢在哀家两个孙儿之间跳来跳去的,弄得哀家两个孙儿皆为你一人憔悴伤怀,不得欢颜。你实在是该死!”
妙锦摸额,虽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骂的是瑾然,可她顶着瑾然的这一身皮囊跪在这里受罪委实是难受了些,什么跳来跳去,说得人家跟小兔子似的;不幸地死了一回都已经够可怜的了却还要被骂该死,简直凄凄惨惨,惨绝人寰。
再听太皇太后质问道:“你告诉哀家,哀家两个孙儿你爱哪一个?你到底是喜欢谁?”
这种难题摆在面前简直比高等奥数还要难上百倍的好吧。纵是换位成瑾然也都该觉得这题目无解啊无解。
该回答什么好呢?说喜欢询玉吧,那怎么今夜还会跟询言“私会”,泪眼相望,牵扯不清呢?说喜欢询言吧,可又已经嫁给了询玉,这明摆着红杏出墙,不守妇道啊!
既然A和B都不能选,难道是要选C么——询玉和询言两个都喜欢?
妙锦瞬间意识到这种千古难题实在是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明摆着就是一道送命题啊。
不待妙锦想好应答之词,人家太皇太后便已然没了好“兴致”,道是:“红粉女祸,倾城倾国!你既是祸水,哀家又岂能留你?”
就在妙锦和映月以为自己即将要大难临头了,却看太皇太后摆摆手,不耐地道,“让她走,立刻从哀家面前消失,只要她在一日,这后宫之中就不得安宁!”
一旁坐着的询玉竟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妙锦一眼。
便有于一上前请道,“皇后娘娘,我们走吧。”
妙锦看了看并不再看自己的太皇太后和皇帝询玉,知道现在无论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毫无意义的,索性起身头前走出门去。
妙锦心想,自己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的,必须得走得比人家询言更潇洒一点。
“娘娘……?”映月为妙锦的默然而感到胆颤心惊,看着于一已然相“请”至面前,映月只得起身跟着妙锦离去。
临出门前,映月忽然回转头对询玉道,“皇上,皇后娘娘如今今非昔比,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您现在将她撵出宫去,她便是连家门朝哪里开都已经不记得了。皇上,在映月心里,您永远是姑爷。”
“……”
马车里,妙锦翻看着自己之前收拾好的包袱,仔细检查起随身“盘缠”来,虽然古代的钱有多大,皇家玉器首饰到底值多少钱,她完全没有概念,但只要是钱或者是值钱的物件她都搜刮了好些,除了那些体积比较大不方便携带的玩意儿。
相比妙锦的“没心没肺”,映月则显得相当的伤情,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仍旧感觉自己跟做梦似的,难以置信,“娘娘……”
想了想,又改口道,“小姐,我们真的要离开皇宫了吗?”
妙锦抬头看她一眼,相当负责任地告诉映月,“我们已经离开皇宫了,而且马上就要去到一个陌生的花花世界了。”
一提起“花花世界”这种字眼,妙锦就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了,信手拈来一句诗,给人家改了改,“宫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
看着妙锦好一副想往模样,映月忍不住泼了盆冷水,“小姐,离开了皇宫,离开了皇上,我们根本无处容身,甚至于无法继续生存下去。”
妙锦为映月这等消极态度而略感不满,反问道:“怎么就会无处容身,怎么又会无法生存的呢?”
继而抱着自己怀里的小包袱开解映月道,“在我们那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所以,只要有钱,离开了皇宫我们也还是能够有地方栖身的。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没有很多很多的爱,就要有很多很多的钱。所以,只要我们有钱,管他什么皇恩帝宠,也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没他我们也能好好生存下去的。”
映月为妙锦的这番言论感到诧异非常,可一忖她家小姐自从“失忆”之后,整个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倒也慢慢适应过来。
不适应又能怎么样呢?
见映月神容凄婉,低头不语,半点欢喜也无,妙锦有些不忍地安慰道,“别难过了,时间是一剂良药,它会让你忘记一切的烦恼,也会治愈所有的伤心失意。勇敢一点,让我们走出这四面宫墙,走向我们天高海阔的新生活。”
映月抬眼看妙锦,点了点头,应声,“嗯。”
主仆二人一时无话。
寂寥中宫,询玉一人独坐。
凤床靠背,踏板为席。
从妙锦夜里离开皇宫直至日上中天,询玉一直坐在凤寰宫寝殿中饮酒。
这人去楼空,人走茶凉。真个是——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秋意阵阵,凉在心头。
于一启门进殿,强烈的日光打进殿来,询玉方抬手遮了遮自己已然习惯了夜色的眸。
看着半日里粒米未进,发襟微凌,神色疲惫,面容憔悴的询玉,于一心疼得忍不住红了眼眶,跪在询玉跟前,哀乞着道:“请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万万要爱惜龙体啊。”
询玉掀眸,看了于一一眼,“你哭什么?你是不是、也恼朕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于一忙道,“奴才不敢。”
顿了顿,看着询玉垂下的眼帘,小心翼翼着道,“奴才听映月姑娘说,皇后娘娘她……”
“不要在朕面前提起她!”
于一话还没有说完,先被询玉给打了断,听询玉放狠话道,“谁胆敢再提夜瑾然,朕就诛他九族!”
正可谓,爱之深,恨之切。
狠话一放,骇得于一腿软,立时便没了声响。想这伴君如伴虎,皇帝正在气头上,可不能稀里糊涂地就这样把自己给断送了。
寝殿中一时沉寂。
询玉给自己灌了口酒,迷蒙的双眸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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