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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往事如烟
洛天宁直接脱口而出一个女子的名字,不假思索。看来,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
“洛天宁,你安息吧,我会为你把她们母女欠你的账,一笔一笔地讨回来的。”
如此思虑着,她的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
对面的李月英看着洛天宁苍白的面孔,不由得心生欢喜。而后她顺眼一扫,看到了横躺在地上的洛天芙,遍体鳞伤,气息微浅。
她不由得勾唇一笑,这下她一定要报告给老爷,看他怎么整治这个无礼傲慢的丫头片子。
“哼,放阴招,我也不怕。”
洛天宁前世做特工时,见过多少场面,凭她一个老巫婆怎么能想的出来。于是她闷声一吭,也不管对面的老巫婆心里怎么想的。走好自己的路,要别人说去吧。她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的。
“人呢,都不长眼么,还不快点把二小姐搀回去。”
李月英冲着身后呆愣的丫鬟们斥声一喝,她不信自己治不好这个家,当初她可是卯足了劲挤兑死了林锦茹,她不信,她就整不死她的女儿洛天宁。
“喏。”
丫鬟们疾步走到洛天芙的面前,顿时都被吓得有些魂飞,她们实在没想到瘦弱的大小姐洛天宁的力气竟如此之大,居然把洛天芙的整个脸打的七荤八素,简直可以直接开染坊了。
“还不快点。”
背后的李月英在怒声斥责道,她嫌弃丫鬟们的动作缓慢,可是却没想到这缓慢的原因。
于是,丫鬟们只好忍着恶心战战兢兢地赶紧搀扶好洛天芙,生怕李月英这个当家主母再发脾气,到那时,恐怕她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喽。
洛天宁看着不再较劲的李月英,不由得心生纳闷,难道她是知难而退了?
不可能,李月英那个人心肠歹毒,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怎么会轻易原谅她呢?
虎毒不食子。
她倒好,对着她一心一意地恼怒,连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亲生女儿都不管不顾,打死她都不相信,老巫婆是忘记了。
“好喽,回去休息会儿换身衣服,等会又有麻烦了。”
于是,洛天宁朝着记忆中的那个破旧的小房间走去。那个房间虽然瓦片凋零,只有巴掌大小,可就是那一片狭小的方寸之地,给了前世的洛天宁寄居的温暖。在那里,她有关于娘亲的回忆,有溺爱她的奶妈,有空暇的神游时间,所以她是喜欢那里的,即使只有锥子尖大小。
穿越过来的雪依依不由得感慨起来,她虽然是孤儿,可是自小就被部长老人家收养,带回基地了。
在那里,她结识了冷酷无情的003,熟稔了爱看言情小说的009,邂逅了聪敏有心机的013。除此之外,她还和基地里的男人们喝酒聊天,混的很是开。所以在那里,她时时感到温暖。
那是她最美好的时光,她愿意停留在那里,不往前看,不往后瞧。
可是,离别总是要有的。
洛天宁看着远处的小屋旁坐着一位老妇人,她已经有了花鬓,有了深深的皱褶,如果不是因为她担心真正的洛天宁的话,恐怕早就归乡颐养天年了。
这样想着,洛天宁不由得嗓子酸涩,这一世,就要她代替真正的洛府嫡女洛天宁好好孝顺她吧。
“奶妈,我回来了。你怎么又待在外面了,外面有风,进去吧。”
洛天宁学着记忆里自己平时的样子说话,她害怕奶妈会看出她不是真正的洛天依,害怕她知道真正的洛天宁死去了,害怕她从此想不开。
因为,她是洛天宁最后的亲人了,应是熟悉洛天宁的一切的。
“奶妈,等你呢。”好久好久,奶妈的目光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浑身湿淋淋的洛天宁,不由得眉头紧蹙,赶紧关心道,“这是怎么啦?”
说着,她的心莫名有些揪疼,这是小姐最宝贵的女儿了,怎么能受这种苦呢,都怪她无能,要不然也不会整日受李月英她们母女欺负。
“不小心落水了。”
洛天宁故作轻松的说道,生怕奶妈会心酸苦涩。
“她们,又欺负你了。”
奶妈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这些年可不是白活的。当初小姐善良单纯,着了李月英的道了,所以才会惨死,她可不愿小小姐也如此。
“奶妈,我想好了,我要出手了。”
好久,洛天宁看着奶妈的褐色苍老的瞳眸,镇定地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奶妈看着面前的洛天宁眼里的狠厉光芒,不由得诧异片刻。倾而,她明了地郑重回复道。
“小小姐既然想好了就做吧,奶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洛天宁看着奶妈,重重地点点头,她不会失败的,因为她还要顾及奶妈。
等着接招吧,李月英母女。今日的洛天宁早不是昔日的那个了。
——
“大小姐,老爷要你现在就过去哩。”
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妇女小心翼翼地走进洛天宁那间破旧的茅草屋,她深怕这偏僻的地方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对了,她想起来了,林锦茹那个贱骨头曾经就在这里挨过板子,受过酷刑,这样想着,她不禁有些微微发怵,似乎那个贱女人凄厉的哭喊声还萦绕在耳旁,久久不去,令人心惊胆战的。
“哟,当家主母身旁的大红人李姑姑怎么来了,今个可没吹什么狂风啊?”
洛天宁听到声音,就从里间的闺阁里缓缓地走出来了,她已经换下身上的湿衣裳,穿上一件看起来不那么破旧的衣裙。当她看到眼前有些兢兢业业的李姑姑,不由得嗤鼻一笑,她这是怕了么?
在真正洛天宁的回忆里,当初在这个草屋的附近,她的娘亲林锦茹就被残忍地私加酷刑,最后因为身子单薄,承受不住而离开人世。当时,可怜的小洛天宁几乎目睹了这一切,当然那是李月英故意为之的。
那段记忆还清晰地刻在骨子里,午夜梦回时总会莫名地涌现出来。当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亲眼目睹自己娘亲的离去,却无法挽救,该是何等伤心啊。不过却更加使她坚定一点——
李月英,不共戴天之仇,他日我必一一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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